段昱時到底比她大幾歲,看她的眼神簡直像在看耍賴還以為自己勝利了的小孩,皮笑肉不笑道:「沒關係,以後我們結婚了,我們家也隨時歡迎你來。」
「……」
秦懿並沒有徹底回國的打算,早早計劃了定居海外。雖然這是她的選擇,但現在看見段昱時一副「你和芙提只是你和她,而我兩才是我們」的樣子,就氣得牙癢。她心裡清楚,這男人的劣性根和三年前相比一點沒變,甚至更加頑劣。
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原本還畢恭畢敬希望她多加美言的男人,一下子神氣起來。
芙提什麼都沒說,秦懿卻能感受到她的柔軟。
從有些冰涼的海綿體變成一灘溫暖的水。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沿著指縫和掌紋流淌而過了。
吃的是湘菜,無所謂定座,秦懿甚至還指揮服務生給她開了兩瓶啤酒,教唆著不久前才吐得昏天暗地的人乾杯,全然不顧對面段昱時黑到放光的眼神,恨不得將她削片下菜。
最後還是芙提把她抓上車,兩個人擠在后座,簡直把日理萬機的段總當司機。
酒醉的蝴蝶會說話,舌頭還很大:「昨天我和齊灝南還打過電話來著,他說他來我這邊巡演了,是第一次登台,問我要不要來看,我說我在國內呢……他問我在國內幹嘛,我說我在參加你的婚禮……」
氣氛古怪起來,芙提輕輕咳嗽一聲。
「他沉默了好久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故作輕鬆地笑了下,問我要給你隨多少錢才好……」
秦懿知道,這些年芙提並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是那小子一廂情願,又不肯脫去輕浮交付誠懇,才落得如此下場。感情這種謎團沒人解得開,正如她不會怪芙提重蹈覆轍一樣,也不會去怪齊灝南執迷不悟。
在她這裡,這兩個人都是她的朋友。
後視鏡里,芙提和男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如果說齊灝南這個名字從前只會讓段昱時有危機感,那麼在知道那次綁架後,有關於這段記憶里的所有人物細節,也都成為了芙提的一道疤。
秦懿還在嘮叨:「……後來我說我是開玩笑的,他愣了一會兒,哈哈大笑起來……」
芙提並沒有聽到這段通話,自然也不會知道,那人是不是真的如秦懿所說的那麼開心。
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夠深究的,就像藏在深海之下的重重冰山,若是真的賭上一切想要碰一碰,無知和果敢都會被葬送。倒不如從一開始就及時止損,永遠保持探尋的勇氣,奔赴下一程山海。
愛就是站在懸崖邊上吶喊,不斷遊走不斷逃亡,受過傷後就再也不敢靠近幸福的閣樓懇求救濟支援,生怕窺見烏鴉朝就站在樹梢宣判自己懦弱。
從前她覺得自己是個笨蛋很可憐,但在悟透了世界的原色以後,反倒想成為一個溫和的傻瓜。
愛一個人其實是沒有標準結局的,有一種劇情走向或許是,你害怕的還是害怕,但有了勇氣面對。
芙提想,這些年段昱時對她的意義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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