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紅著眼搖搖頭，「這病從小就跟著他，這些年大大小小的手術做了不少，可還是不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洛九笙回握著她的手，「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江妍鼻腔發酸，「笙笙，不瞞你說，我想帶他去M國手術，他的病不能再拖了，在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洛九笙說，「如果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學校這邊我可以給他打申請，暫時先辦理休學。」

江妍抬眸，想笑著跟她說話，可那股子苦澀勁兒讓她根本笑不出來，比哭還難看。

「之前我就聽小厭提過你，他好像蠻喜歡你的。」

「你能不能幫忙勸勸他？我上次跟他提過一嘴，他情緒很激烈，說什麼『寧願死在這也不會走』。」

洛九笙彎眼一笑，「這當然沒問題，我明天找他聊聊。」

江妍深呼口氣，「謝謝你啊笙笙。」

洛九笙說，「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江妍，「你說，一家人不用見外。」

洛九笙對上她的視線，輕聲開口，「如果我能把他勸到國外去治病，你能不能抽出時間陪著他，江同學確實很叛逆，但他心眼一點也不壞，他其實做的很多事，都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他心底很在乎你。」

江妍垂下眸子，「可...我儘量抽出時間過去看他。」

洛九笙語氣平和道，「不是儘量，是必須。」

她不敢想像如果江祁厭自己一個人待在國外治病，身邊沒有親人的陪伴，心底會有多絕望。

因為感同身受過，所以她不希望江祁厭再走一遭。

江妍攥緊手指，咬了咬下唇，默不作聲。

空氣安靜幾許。

「你是江燼的姐姐，我也拿你當自己的親姐，我話說的比較直，我知道你公司事情肯定很多忙的團團轉，但生命只有一次，我不想你以後後悔，人都沒了，掙那麼多錢有什麼用？」

洛九笙話落，江妍抬起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笙笙，你說得對。是我這個當媽的疏忽了，我一直以為給他好的物質條件就是對他好，卻忽略了他真正需要的是陪伴。」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如果小厭願意去國外治病，我一定放下手裡的工作在他身邊陪著他。」

洛九笙笑了笑，「一言為定。」

江妍莞爾，「駟馬難追。」

江燼攬過她的肩膀，「老婆，祁厭那小子要是不聽你話，我替你揍他。」

洛九笙打趣，「我替我學生謝謝你。」

這頓飯吃的，江妍打心眼裡第一次覺得，洛九笙這人確實不錯，江燼討老婆的眼光沒得說。

幾人吃完飯，從飯店出來，江燼半眯著眸子，整個人喝得有點醉，一直像沒骨頭般懶洋洋地靠在洛九笙身上讓她扶著。

一邊走一邊喊，「老婆~」

洛九笙，「......」

路邊一直有江家的司機在等，江妍整個身子半坐進車裡後，倏地想起來了什麼。

她晃晃悠悠地站直身子，轉頭躲著洛九笙說，「我想起來了！笙笙。」

「我就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看你有點眼熟，我在阿燼錢包中見過你學生時期的照片，當時我就覺得這姑娘真漂亮！還是阿燼會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