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許梨清楚的看到他手裡拿著的就是外婆的病歷單和費用繳費的發票。

他幫她付了費。

陳硯舟只是把病歷單遞給了許梨，沒把繳費的發票給她。

許梨接過，仰著頭看向陳硯舟稜角分明的臉龐，無意識地捏緊了病歷單的一角。

她呼了一口氣，溫聲開口，「陳硯舟，我們談談吧。」

從醫院裡出來，夜色沉暮，路上的行人三三兩兩。

兩人在醫院樓下的小公園裡找了一張長椅坐下。

臨城的晝夜溫差大，入了夜，溫度也下降了不少。

許梨想起來口袋裡的暖寶寶，又把手揣進口袋裡，瞥見陳硯舟身上和自己一樣，套著個校服外套。

「外婆的醫藥費……」許梨問，「你怎麼幫我付了？」

陳硯舟想起認識許梨開始，她就在一邊學習一邊兼顧工作，也猜出來她缺錢。

「順手的事。」他回得漫不經心，「這點錢不算什麼。」

許梨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好，搖了搖頭，「不行，過段時間，我把家教的工資，先還你。」

她不喜歡欠著別人的感覺。

陳硯舟也不好說什麼，「行，聽你的。」

氣氛沉寂。

兩人默契地都沒有再開口。

坐在長椅上吹著一陣一陣的冷風，倏然，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地聲音。

許梨探頭望去，才發現是一隻小橘貓。

小橘貓正慢條斯理地舔著爪子，時不時向許梨投去目光，眼睛因為光線折射得格外漂亮。

「陳硯舟，有小貓！」許梨扯了扯他的校服衣擺，示意他看過去。

女孩子都喜歡毛茸茸的東西，許梨也不例外，看到小橘貓不怕人，她也就走過去蹲下身子看。

陳硯舟也是第一次看到許梨這麼興奮的模樣，眉梢輕挑，同她一起蹲在小橘貓前。

他微微側首，目光溫柔的落在女孩被吹亂的髮絲的側臉上。

「喜歡？」

許梨伸手，小橘貓特別乖的在她腳邊蹭了蹭，莞爾，「喜歡。」

這會兒風吹得有些大，鼻尖痒痒的，許梨措不及防的打了個噴嚏，垂頭：「不好意思啊。」

陳硯舟沒說什麼，看著女孩鼻尖紅紅的，勾唇笑了，懶散的笑意從喉間溢出。

聽到他的笑聲，許梨不自覺地紅了臉。

怕在外面冷，陳硯舟還是讓許梨進裡面去坐著。

他站起身，身後有昏暗的燈光，逆著光，光線忽明忽暗，在他身上落下光暈，忽而又消失。

許梨看了眼小橘貓，也跟著起身，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地往回走。

「陳硯舟。」許梨加快腳步，拽了拽他的袖口。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