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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同樣靠著那木門,裹著病氣的身子那麼單薄,他看著徐西寧,半垂著眼,「你什麼打算?」

他倆一左一右,一里一外,都在那門上靠著。

離得那麼近。

不用太大聲說話對方就能聽得清清楚楚。

徐西寧也的確是覺得自己身上沒有多少力氣,吁了口氣,「刑部尚書已經進宮請示了,但我覺得並不樂觀,皇上未必相信這份口供。」

徐西寧說的,便是傅珩想的。

且不說皇上對普元寺方丈的信任有多深。

單單這份信任卻換來對方是細作頭頭的事實,皇上的臉上掛得住嗎?

承認了這個事實,就等於要他承認,一切的後果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有時候,人為了一個臉面,可能會罔顧事實。

「若是不信呢?」

徐西寧略微掀起一點眼皮,和傅珩對視。

一個病歪歪,一個累歪歪,對視片刻,徐西寧嘴角牽出一點冷笑。

「橫豎現在外面亂糟糟的,他若是不信,我便自己去殺,我,春喜,元寶,都能去,亂世宜殺人,尤其宜殺細作。」

和自己不謀而合。

傅珩便道:「細作不除,苦的是百姓,是將士。」

只可惜。

當時趙巍離京,傅珩為了護著趙巍的安全,將自己的死士暗衛全都給了趙巍。

就剩下一個發財,現在還去了大沽港。

「我……」

徐西寧鬼使神差,冰涼的手指抬起,摁在病秧子薄薄的嘴唇上。

她手就夠冰的了,病秧子嘴唇比她手還涼。

傅珩一愣,垂一點眼,對眼兒似的看了一眼徐西寧的手指,繼而疑惑看向徐西寧。

徐西寧笑,收回手指,「就不必說那些場面話了吧,你在這裡熬著別死了就是最大的貢獻了。」

傅珩低垂的手指很輕的捻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要抬手摸一下嘴唇,摸一下剛剛徐西寧摁住的地方。

最終卻只笑出聲,「你好歹讓我把話說完,我那棺材,你肯定是沒看完,回去看看,有一個紅棗木的棺材,裡面放著的東西你應該用得上,力氣我出不了了,出點別的。」

徐西寧這下是真的笑出來,「你說你病的都快死了,何苦來。」

笑著笑著,想哭。

傻子。

皇上知道你爹是讓你二叔害死的!

皇上知道你是你二叔下毒的。

你何苦來啊。

咬了咬嘴唇,徐西寧轉身就走。

她走的猝不及防,傅珩一愣,忙追了一句,「讓章景繁幫你,他身手很好的。」

徐西寧邁出去的步子頓住,回頭,看向牢門後面的病秧子,苦澀蔓延一整張臉,說:「章景繁也讓抓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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