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偏一點腦袋,露出眼睛往外瞧。
走近了。
看清了。
是滿堂春色那個指著她家夫人鼻子罵小白臉的男人。
一下不害怕了,春喜十分囂張的道:「你來幹什麼。」
那壯漢沉著聲音道:「你們是什麼人。」
徐西寧似笑非笑,「有人在你們駐軍里養了蛀蟲,怎麼?你們這些正兒八經的駐軍,連那幫蛀蟲都干不過,你讓蛀蟲攆出來了?高振傑這麼沒用?」
徐西寧一提高振傑,壯漢臉上的肉狠狠的抽了一下,「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提高將軍!你們到底是誰!說!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徐西寧冷笑,「恩將仇報嗎?我們剛剛替你把和順賭局做了,你扭頭就來對我們不客氣?怎麼,你的拳頭是打不過敵人,只會打自己人嗎?因為知道自己人不會對你下死手,敵人可不慣著你?」
對一個將士來說,徐西寧這話,可謂刻毒扎心。
那壯漢惡狠狠的瞪著徐西寧,頓了好一下,「你們炸了和順賭局又如何,這賭局不過就是他們斂財的地方,真正的幕後主使又不在這裡。」
徐西寧道:「怎麼不往京都送消息?」
那壯漢怒道:「送消息?送給誰?誰是可信的?傅珩不在,他夫人不在,連章景繁都不在,能送給誰?」
怒吼裡帶著哽咽的哭腔。
他一個魁梧的漢子,不知道憋了多少委屈,才能一句話情緒炸成這樣。
春喜怔了一下。
上前。
摸摸他胳膊。
壯漢聲音帶著嘶啞的憤怒,「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送過。」
「沒送到?」春喜問。
壯漢攥著拳,「人折了。」
消息根本送不出去。
「西山大營為了抗倭,當初幾乎死了個絕種,就剩下幾個孤魂野鬼,如今宣府駐軍……我寧願死在抗倭的戰場上,也好過現在這般。」
徐西寧看他猩紅的眼裡強忍著的淚。
心疼。
問:「軍中,到底出什麼事了?」
壯漢瞪著徐西寧,「你是誰?」
徐西寧猶豫了一下,坦白,「徐西寧。」
那壯漢明顯是被這個回答震驚住。
他瞪著徐西寧,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忽然……
那憋在眼底的淚,一下就流了出來,「你們,怎麼才來。」
魁梧的漢子朝後踉蹌半步。
靠在後面的牆上。
黑漆漆的巷子裡,他抹掉自己湧出來的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
也不過是未曾到真正的傷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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