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致禮笑容更甚，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她的耳垂、頸間。

很乾淨、白嫩，沒有痕跡。

他眸光暗了一瞬，站直，收回邪惡的念頭，「不怪皎皎。」

他說這種話時還溫文有禮，「是我沒克制好力道，下次注意分寸。」

話題又朝著一個不可描述的方向偏去了，再說下去溫清梔就要找個洞鑽進去了。

好在，顧致禮也清楚她面薄又青澀，沒再繼續。

他轉而提起另一件事，「明日晚上江臨組了局，皎皎想去嗎？」

其實是幾人不成文的約定，哪個兄弟結婚了便要請客聚聚。說白了，這個聚會就是為溫清梔而辦的，不然顧致禮也不會親自開口去問。

但是顧致禮不會因為如此就要求她。若溫清梔不想，那這個聚會也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溫清梔臉頰還帶著粉紅，她思忖了片刻，點頭應下：「可以呀。」

江臨她記得的，婚禮那日顧致禮的伴郎，起初她還以為會是徐悲沽呢。不過看來，這幾人好像都是顧致禮的朋友。

顧致禮對賀嘉音向來也是溫和有禮的，溫清梔自然也不會對他的朋友抗拒。更何況她還有幾分好奇，他的生活、交際又是怎樣的。

溫清梔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不過我明日要先去芙蓉面。」

前幾日她在發布招聘信息，已經定下來幾個人選，但溫清梔還是想親自面試一番。

「好。」顧致禮應聲，把事情安排妥當：「明日我去芙蓉面接你。」

事情順利定下，房間內華麗的頂燈熄滅。只剩下床頭兩側昏黃的夜燈，身旁柔軟的床微微塌陷幾分，絨被掀開，溫清梔莫名緊張了起來。

顧致禮的體溫好像總是比她高一些，手也總是溫熱的。

察覺到一道熟悉身影靠近她，溫清梔下意識的推住他的胸膛，黑暗掩飾了她羞赧的臉，只聽得嬌嗲聲音輕憐：「顧致禮，我……」

她的腰到此刻還是酸軟的。而且明日要早起。

「我知道。」顧致禮與她對視，眸光有些沉，原本是落在額間的吻，卻偏移到了那漂亮的眼尾，輕輕落下，像一隻羽毛划過。

顧致禮感受到她眼睫的輕顫，聲線溫柔：「晚安，皎皎。」

心間莫名發顫，還帶著一絲甜意。

兩人平躺著，同床而眠。

起初溫清梔還擔心沒有東西抱著睡，會不習慣。然而無多時，少女平穩綿長的呼吸聲就從身側傳來。

他昨日只睡了不足五個小時，此刻也仍沒有困意。比起昨夜的潮湧，此刻的安靜卻更深刻。

顧致禮想，她會和他有無數個日日夜夜這樣的同枕共眠。

安靜間，柔軟的觸感突然貼近了。顧致禮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

她還睡著，只是好像把他的手臂當成了抱在懷裡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