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你一直嚷嚷著要嫁給我！」他咬牙，「沒有錢，我拿什麼娶你！」

「而且你明明知道我媽一直生病住院，我根本就沒有錢！是，我是喪盡天良道德敗壞，可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我們兩個人嗎！」

他破罐子破摔了，「我走上今天這一步，你賀嘉音也脫不了干係！」

林梵的嘶吼停下，兩人平靜的對峙著。

這一刻，沒人能懂賀嘉音的心。她的眼淚又開始不要錢的湧出眼眶。

她飽含淚水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慘白的嘴唇微顫不止，「你在說什麼？林梵。」

林梵怒目而視，伸出手指指著她，「賀嘉音，其實我早就受夠了！」

「是，你是不嫌棄我沒錢沒勢，但你父母呢！我到現在都記得他們那可憐的眼神，像看狗——」

林梵痛罵的話還沒說完，賀嘉音「啪」的一耳光又打了上去，力氣大的她手心都在發麻。

賀嘉音本以為，林梵那一聲聲的苦苦哀求，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是後悔。事實證明，她又錯了。

「你沒資格提他們。」賀嘉音看著被打的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男人，眼神冰冷，語氣厭惡至極，「林梵，你就是個人渣。」

說完，她不再廢話直接轉身離開。

這張令人反胃的臉，再多看見一秒鐘都要吐出來。

＊

賀嘉音從醫院出來，天已經有微亮的趨勢了。她走在寂寥的街道上，身影被路燈拉的極長。

賀嘉音眼淚已經流幹了，她只覺得心痛的快要死掉了。

她疲憊不堪的坐到了長椅上，目光呆滯渙散的看著地面。

就這樣坐了很久，賀嘉音才好似魂歸體內，摸出手機撥出了那個陌生女人的電話。

高利貸抵押的是她的工作室，事到如今賀嘉音自然不會替林梵還錢，但是梵音是她這麼多年的心血，賀嘉音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顧。

撥打電話的聲音一直響到要結束的最後一刻，才被人接起。

只聽電話那端一個粗獷的男音不耐煩的響起，「誰啊！」

而後又是幾聲男女的打情罵俏，那個女人慵懶的聲音才不緊不慢的傳來。

「賀小姐，這一大早的就算是還錢也不能饒人清夢呀。」

賀嘉音沒空和她拐彎抹角，「你要多少錢。」

聞言，女人爽朗的笑了幾聲，「有錢人就是痛快，不多不多，也就一千萬吧。」

「一千萬？！」賀嘉音驚吼出聲，「你這是獅子大開口，買個劣質布料怎麼會用一千萬！」

「賀小姐，你的腦子是不是被你的未婚夫氣傻了？」女人笑著反問，「我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