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沈令琛輪廓線條緊繃著，冷硬得不像話。

「好，我成全你。」

時凝極為平靜的語氣，沈令琛聽了，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她唇瓣微動，再次出聲：「但是你為了我，不顧性命，忍受折磨，我又怎麼能心安理得過我自己的生活？」

她握著筷子的手收緊再收緊，牽動了手背上的燙傷。

但她已經麻木，感覺不到痛了。

下一秒，就像是行屍走肉那樣，機械地夾起的蘿蔔。

不停地往嘴裡塞，一塊又一塊。

一陣反胃感急速上涌！

「時凝，你瘋了嗎？」

沈令琛的臉龐被驚恐占據。

他單手將她圈入懷裡，帶著她進入了洗手間！

時凝還在強忍，眼眶愈來愈紅，泛著晶瑩的淚光。

「吐出來！聽話！」

她不答應，倔強地搖著頭，執拗地往下咽……肉眼可見的痛苦……

「我他媽讓你吐出來，你沒聽見麼？」

沈令琛怒不可遏地爆了粗口，呼吸抖得那樣厲害，像是在被反覆鞭撻！

時凝緊緊抓著他的手，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啪嗒啪嗒地往下砸落。

沈令琛心疼得無以復加，嗓音沉啞急促：「不分手，不消失，我們複合。」

「嘔……」

時凝全都吐了出來，眼淚也掉得更凶了。

沈令琛輕輕撫拍著她的後背。

待到她全部吐乾淨後，他將杯子遞給她一遍遍漱口。

「我最討厭蘿蔔了。」

做完這一切，時凝早已沒有了力氣，委屈著很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沈令琛氣得瞪她，「討厭還吃？」

時凝懨懨的。

那股難受勁還沒過，整個人癱軟在他的懷裡。

「可我最喜歡沈令琛……」她閉著眼，輕聲輕氣地說。

他身形僵硬了下，抱著她的臂彎愈發用力。

「我寧願你討厭我。」

時凝緊張地抬頭望向他，臉頰上還淌著淚水。

「沈令琛，說話要算話，我們和好了。」

沈令琛以指腹拭去殘餘淚珠，單手按著她的小腦袋。

在她耳邊低聲道：「知道了，小瘋子。」

聽到他答應，時凝的心才定了下來。

她有理有據地辯駁道：「我就吃了幾口蘿蔔，這樣的小事，你都心疼我，你不是不愛我，可你卻不再要我了，你讓我怎麼不瘋？」

「小事？」沈令琛的聲音沉了下來，不悅道，「你都難受成什麼樣了？」

時凝小臉蒼白，靠在他懷裡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