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是難過的，很難過。

「不算情人，老子那個爹就有十幾個老婆，除了那些有背景的，其他都是正經家庭出身。」

「只有她，小時候沒媽，長大後被賭鬼父親賣了，我爸看她有點姿色，睡了幾次就有了老子。」

「別人覺得她做了有錢人的小老婆，日子好過了，但她是最沒地位的那個，連看門狗都能調戲她，所以老子從小就知道，她不會有好下場的。」

時凝靜靜地傾聽著。

「後來，管家瞧老子有點勢力，告訴老子說她被其他家族養的老虎襲擊，人沒救回來。」

「老子一點都不意外，猜到人是他們弄死的，推到了一隻畜生頭上。」

話音落地，察坤嗤了一聲，轉頭望向時凝。

「他問我骨灰怎麼處理，你猜我是怎麼說的？」

時凝搖搖頭。

「老子直接讓他揚在沙漠裡了，結果沒想到她就是死在沙漠裡的。」

時凝安慰道：「塵歸塵，土歸土。」

察坤驚詫，「你不覺得老子冷血？」

時凝還是搖頭。

「人已經沒了……」

「至於那捧灰怎麼處理……不是給自己心裡找慰藉，就是做給活人看的。」

聞言，察坤咋舌。

可讓他更意外的還在後頭……

「我猜，你不要命的廝殺，是想讓你母親過上好日子，可人算不如天算……」

「我猜，你也是想好好安葬她的，但你不能……因為只有足夠冷血，才會讓你的家族有所忌憚。」

「察坤，其實你一點也不冷漠，你救雯雯，因為她和你母親一樣，也是被親人賣了，你在她身上，看到了你母親的縮影……」

時凝語氣溫和，「我說得對不對？」

察坤瞥了她一眼，從草地上站了起來。

「自作聰明。」

他才不會承認。

時凝淡淡一笑。

「察坤，你的成長環境，註定你做不了好人……」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所以我沒有資格勸你。」

時凝微微一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你好好養傷，我會去和黃警官解釋的。」

語畢，時凝轉身下坡。

察坤握住了她的手臂，「時凝，你說得對。」

時凝回頭看向他，不解地問：「什麼？」

「你沒有勸我的資格，但我想做一次好人。」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時凝怔忡，小嘴微張著愣了好一會兒……

沒想到這招居然奏效了？

回過神來的那一瞬，她揚起了唇角。

對不起啊，察坤。

察坤看著她，那雙晶亮的美眸被笑意浸染，倒映著今夜的璀璨。

一陣微風徐來，拂過他的面頰，如絲般輕柔細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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