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是老城區，對比起西邊的新興城區，這裡的大樓在時間的沖刷下呈現出一種灰暗的色調，無形中給人一種破敗蕭條感。

沒有經過擴建的道路顯得異常擁擠，在一個轉角處，沐瑤毫無意外地被街邊廢棄的車輛堵住了去路，就在她準備掉頭的時候，身後的車子已經排了一長串。

「退呀，傻逼，他媽的前面開不過去看不到嗎？」

仗著陽光明媚，喪屍不敢過來，有人嘴裡又是國粹又是猛按喇叭。

「媽媽，我們下車吧。」

沐瑤見一時半會走不了，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還鬧出這麼大的響動，很容易招來危險，她直接招呼著蘇媽媽下了車。

運氣好的話，他們拿到物資回來的時候，路已經被騰出來了。

「二十多年前我跟你爸就住在這邊。」秦清總算是不再啃雞爪，擦乾淨手下車，指著前方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面那條街應該有個大型的批發市場。」

同樣下車走來的蘇景天點了點頭，證實蘇媽媽沒有記錯。

這一次，由蘇景天帶隊，為了照顧第一次出門的秦清，讓她走在了中間。

一路上都還算順利，只是還沒走到批發市場，一股濃郁的腐臭味便撲面而來，直接把沐瑤熏得乾嘔了好幾聲。

「怎麼這麼臭呀。」她也顧不得悶，默默地帶上了口罩。

「批發市場一樓是海鮮，這麼多天都爛的差不多了，不臭才怪。」

身後一位老太太健步如飛地走了過來，她手中還拿著個蛇皮口袋，顯然也是出來找物資的。

爛海鮮，怪不得，還沒進去沐瑤已經開始打退堂鼓。

她嚴重懷疑，這裡人少就是大多數人都受不了這臭味。

越是靠近，臭味越是濃郁，一樓的地面上不光散落著死魚爛蝦，還聚集了許多流浪貓以及流浪狗。

它們渾身髒兮兮，沒有了人類管理，一樓儼然成了它們的食堂。

「爸，這裡太臭了，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吧。」沐瑤視線緊緊地盯著其中一隻流浪狗，全身的汗毛快要炸立。

那是只成年土狗，全身瘦骨嶙峋，眼睛沒有動物的靈性，反而泛著喪屍一樣渾濁死白。

它背部還有道已經腐爛的傷口，只是它的毛髮偏黑，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

這隻狗感染了，也許下一秒就會屍變，動物身姿靈活，比起喪屍來更難對付。

蘇景天還沒說話，走在前面的老太太便不解道：「三樓就是批發糧食的地方，好不容易過來，你們怎麼又要走？」

「樓下的貓狗不對勁，奶奶也換個地方吧。」沐瑤簡單地解釋了一句，率先往外走。

蘇家人默契地跟上，老太太猶豫了一番，還是搖了搖頭繼續往樓上走：「我一把老骨頭了，死了沒人惦記，活著也創造不出價值，無所謂囉……」

人各有志，萍水相逢沐瑤也不會去勸，正當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撞進來兩個廝打在一起的男女。

「王建民，你個天殺的，家裡老婆孩子都快要餓死了，你還跑出來幫別的女人找吃的，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