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毛的圍脖,暖融融的,襯托得她臉越發小而瑩白。
細微的風,吹著那一圈圈細絨絨的毛,似水波般蕩漾。
這攪合得盛長裕分神。
他沒辦法專注聽徐芳渡說話。
「……如果我真的落胎了,您會懲罰繁繁嗎?」
盛長裕表情空白,神色幽靜,喜怒都被壓下:「不會。」
「您一直討厭姆媽偏心。為何到了您這裡,又如此偏心?我不如繁繁漂亮,可我也有比得過她的地方。」徐芳渡哽咽。
又說,「她踢了我一腳,裕哥。就關幾天,這樣輕拿輕放嗎?」
「你還想怎樣?叫她向你賠禮道歉,你不怕她再動手?」盛長裕語氣閒淡。
隨意接話、隨意開口,只三分注意力留在交談上。
他一向倨傲,徐芳渡也沒覺得哪裡不妥。
她眼中含淚,一雙眸越發璀璨明媚,抬起臉看他,淚珠兒順著眼眶滑落:「裕哥,我想要個孩子。」
盛長裕雙手插進了風氅的口袋。
他忘記了拿煙。
又把手拿出來,他眉宇間的不耐煩,已經按都按不住。
「繁繁她沒本事,我跟她不一樣。裕哥,我如果有了個孩子,他會和我一樣孝順姆媽。您再也不需要操心家裡的事。」徐芳渡說。
盛長裕冷冷笑了笑:「你老實告訴我。」
「好。」
「是為了我,還是為了自己?」盛長裕問。
徐芳渡輕輕攥了攥手指。
今天,盛長裕破天荒聽她說了很多話,她肯定有句話觸動了他。
如果是從前,他早抬腳走了。
他願意聽,就是很好的開端,徐芳渡一邊悽美落淚,一邊在心裡思量自己的回答。
她遲疑了幾息,才道:「裕哥,我、我不能為自己嗎?我一弱女子,為自己打算,算死罪嗎?」
「為自己打算,沒什麼錯,當然不是死罪。可你既然為你自己,憑什麼對我有所求?」盛長裕聲音轉冷。
他耐性告罄,高聲對室內說:「姆媽,先走了。」
老夫人便起身走出來。
寧禎只得跟著。
盛長裕:「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您叫人告訴我。」
他轉身時,看了眼寧禎。
寧禎立馬道:「督軍慢走。」
盛長裕:「你跟上,我也有事和你說。」
寧禎:「……」
徐芳渡眼中有無法遮掩的錯愕。
盛長裕已經抬腳走了。他穿一件黑色羊絨風氅,材質非常硬,只有他這樣高大挺拔才能穿出氣勢。
寧禎對老夫人說:「姆媽,我送督軍出門。」
老夫人點頭:「去吧,不用再過來了。」
寧禎:「我原本還打算出去,看看鋪子裡的帳。」
「你順道去吧。」老夫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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