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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長裕不服命令,執意偷襲,他就要自己承擔惡果。

等盛長裕自己做了督軍,他記恨寧州同,卻一直沒真的對寧州同動手——他已經不是十五歲了。

感情上恨他,理智上又認同寧州同當時的做法。

「我阿爸一直都這樣,從不阻攔孩子犯蠢。記得我二哥當年非要馴一匹烈馬,勸都勸不住,偷偷摸摸去騎。

後來馬兒失控,我阿爸帶著四五名家丁在後面跟著,愣是不救他。我二哥被摔下來,昏迷了三天,祖母和母親把我阿爸罵得臭死。

打那之後,我阿爸不讓我二哥做的事,他就不敢做。不過我二哥現在憨憨的,可能是那時候摔壞了腦子。」寧禎說。

盛長裕:「……」

「人都要吃了虧,才長記性。孩子的好奇心、好勝心全部攔不住。」寧禎又道。

盛長裕:「你不用替岳父說情,我已經看開了。」

如果看不開,他是不會講出來的。

「督軍的記恨,是感情上的。我能問問,您怎麼看開的?」寧禎還打趣他。

感情上的記恨,是與理智背道而馳的。

不是說那個人沒錯,就可以釋懷。

對錯早已無意義了。

一定是某個機緣,打動了他,才能叫他放下過往。

盛長裕:「他把女兒嫁給我了。」

寧禎:「……」

她沒想到會得到如此答案,忍俊不禁。

盛長裕靜靜看著她的笑容。

此刻日影西斜,陽光從後面的玻璃窗透進來,落在寧禎身後,她頭髮沾染了一點金芒。

她有一頭很漂亮的長髮,穿洋裝的時候披散開,別一枚不太醒目的發卡;平時綰個髮髻。

有幾縷碎發,垂落在她白玉似的面頰,被身後陽光映襯著,她耳朵似透明般。

盛長裕伸手,小心翼翼將她的碎發掖在耳後,手指不經意在她耳垂上蹭了下。

寧禎低垂著視線看棋盤,對他這個動作沒有半點反應。像是很麻木,也像是習以為常。

不過,很快一抹紅潤爬上了她的面頰,耳朵尖都染紅了。

——故作淡定,硬撐而已。

盛長裕低低叫一聲她:「寧禎。」

「嗯。」她不抬頭,手裡的棋子半晌沒落下。

「我……」他言語緩慢,「我明日叫副官收拾點換身衣裳,送到摘玉居去。」

寧禎終於抬起臉。

她眸色有點亂。

「明天?」

「你要是沒準備好,等下個月。」他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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