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禎已經大概明白,三哥罵了些什麼。
怪不得他一直不敢講。
他去罵那些話,一半是替妹妹出氣,為妹妹不值得;一半也是因為傳言姚雲舒要給盛長裕做妾,他對盛長裕一肚子火。
兩下加持,他失了理智。
盛長裕一拳,打得他清醒了,他也意識到自己聽風就是雨,除了給家裡和妹妹添堵,沒什麼意義。
他要是個男人,就應該站到姚劭面前去,說他愛慕姚劭的女兒,而不是跟盛長裕較勁。
故而事後寧禎問他為什麼挨打,他沒敢說。
再聽說孟昕良牽線搭橋,替盛長裕周旋到了一塊地盤,沒費一兵一卒時,才知道盛長裕一直在用計收服孟昕良。
寧策更覺自己魯莽。
寧家的孩子們一向不執拗,知錯能改。
「過去的事了。你是我舅兄,替妹妹出頭應該的。那件事,我也有不對。」盛長裕說。
寧禎的父兄都很錯愕。
萬萬沒想到,盛長裕能說出這樣的話。他跟誰服軟過呢?哪怕在大帥面前,他也沒低過一次頭。
寧州同想:「到底歷練出來了,成熟了。年輕時候那些鋒芒,已經在收斂了。」
寧策則想:「我妹御夫有術。果然,能打野豬的女子,什麼男的都降得住。」
寧禎在桌下,與盛長裕十指糾纏,她握住他的手。
這頓飯,吃得各方都滿意。
寧禎和盛長裕沒在寧家小住,吃了飯就回摘玉居。
祖母說起寧禎的婚姻:「直到今時今日,我才放了心。這一年多,我的心都是提著。」
「是我,推了她進火坑。」
「鳳凰涅槃,火坑也不一定都是壞事。當時她做了女兒該做的,而你一直做好了父親該做的,誰也不欠誰。」祖母說。
寧州同:「話是如此,如何心安?」
「你呀,還是狷介。禎兒是嫁給督軍,往上嫁的,多少人撐破了頭,不是低嫁。
當初妥協的,不是寧家,而是督軍。我也是想到了這點,才沒有反對。」祖母說。
寧禎是與盛家老夫人商議好了,同意了婚事,才跟家裡說。
現如今婚書都是自己簽字,跟前朝不同。
前朝的婚書,是由父兄簽字的,女子並無這個權力。民主政府談自由,也給予了女人婚嫁的自由。
寧禎做了決定,誰也攔不住她。
而往上走的路,別管什麼初衷,都不算壞路。家裡長輩要做的,是扶持她、托舉她,而不是自怨自艾,可憐她、拖拽她。
——既成事實,不要做任何添堵的事。
寧禎被迫選了這條路,祖母幫寧禎把路走好。
老人家的心,一直高高懸起,怕寧禎這條路中途跌下來。
今天這頓飯,祖母的心安定了。不管將來如何,寧禎已經站穩了她的位置。
她優秀至極!
「策兒,你有什麼事想跟家裡說嗎?」祖母問。
寧策一愣,忙說:「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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