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我派了李富和他女人跟著去。李富管錢,我是很信任他的。」
李富是盛家老宅的某個管事之一,也是老夫人的心腹。
「可異國他鄉,傭人難免生出異心。別說現在沒了賣身契,哪怕真的有,他也天高皇帝遠。
依照我的看法,錢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放在銀行,支票簿放在阿殷身上;另一部分給現錢,也交給阿殷自己保管。」寧禎說。
老夫人臉色微沉:「她還是個孩子。稚子抱金,非常危險。你以為我沒考慮?實則你太年輕了。」
盛長殷看老夫人的表情,沒敢吱聲。
「既然出國留學,就不能把她當『稚子』。要是連管錢的能力都沒有,您能指望她管住李富一家人?」寧禎說。
老夫人:「你這是歪理!」
「離開了國內的律法約束,您等於是把阿殷放入了叢林。這個時候,給她一把刀、一桿槍,而不是給她一個帶刀帶槍的隨從。
若如此,到時候誰是主、誰是仆,可不是咱們能做主的,吃苦的只有阿殷。」寧禎道。
老夫人聽著冒火,忍不住問:「我的每句話,你是不是都要挑刺?現在輪到你當家做主了?」
盛長殷、盛長寬兄妹倆嚇一跳,紛紛站起身,噤若寒蟬立在旁邊。
他們倆這種態度,老夫人心情稍微舒暢。
至少,她自己的孩子養得很成功。不管是這對兄妹還是盛長榮,都非常孝順。
「姆媽,您不是沒留洋過,沒有經驗,特意叫了我來問嗎?」寧禎依舊不疾不徐,靜靜笑了笑。
老夫人被噎住。
「我說的,是比較現實的問題,將來可能是阿殷的難題。姆媽您聽不進去,是害了孩子。」寧禎道。
她不僅僅不認錯,還要給老夫人蓋一頂「殘害親生骨肉」的大帽子。
老夫人怒極:「寧禎!」
盛長殷鼓起了勇氣,在母親盛怒的時候,開了口:「大嫂,您別說了。我身上有私房錢的。」
老夫人的怒火,一陣陣蓬上來,聞言把槍口對準了盛長殷:「什麼叫你有私房錢?你這話何意?」
「姆媽,李富和他的女人,是您信任的;而我信任的,是我的老師。錢放在李富身上,將來恐怕一文錢也花不到我手裡。」盛長殷道。
老夫人:「你說什麼蠢話?當年你二哥留洋,錢也不是他自己隨身帶著的。」
「是給了二哥的乳娘。」盛長殷頂著母親的怒火,繼續說,「二哥是相信她的。馮媽也跟二哥一條心。況且您平時寄錢給他,也是通過銀行直接給他自己,而不是馮媽。」
老夫人臉色發紫。
盛長寬沒忍住:「姆媽,我覺得大嫂和阿殷考慮得很對。李富的確忠誠,可他自負是您的親信,說不定會欺負阿殷。」
老夫人氣得甩袖而去。
她引以為傲的乖孩子們,在寧禎的攛掇下,全部造了反。
她回到內室,心口一陣陣刺痛,幾乎要喘不上氣。
寧禎對盛長寬、盛長殷兄妹說:「咱們出去吧,讓姆媽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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