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仇恨與絕望，對邪神來說是十分榮耀的事情，所以我不怕她恨我，更不怕她來殺我。」

「實際上，我很期待她來殺我。」

「只有這樣……我才能夠得到真正的解放……」

「什麼？」

他後面那句話聲音很輕很輕，即便是隔空傳音意念對話，陰觀月也沒能聽清楚。

「沒什麼。」

陰觀月沉默片刻，「希爾，我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要問你。」

「嗯哼。」希爾的聲音帶著很重的鼻音，慵懶又肆意。

「你愛我嗎。」

「或者是說，你愛過我嗎？在我們意亂情迷的那段時間裡，你接近我的目的，究竟是因為愛，還是為了所謂的，『仇恨傳承』。」

「……觀月，你這個問題未免也太簡單了，我當然是愛你的，不然我怎麼會從這麼多女人中，偏偏選擇了你。」

聽到他沉默兩秒後，故作輕鬆的回答，陰觀月心裡已經得到了真正的答案。

「我明白了。」

也許他某個時刻真的愛過。

但僅限於那個時刻吧。

他真正愛的，不過是她孕育生命的子宮。

愛的是能夠將邪神一脈傳承下去的子嗣，卻不愛子嗣本身。

愛的是自己能夠完成傳承後得到某種規則的解脫，像歷任邪神那樣，心甘情願被，利用後滿懷仇恨的子嗣殺死，從而擺脫束縛，重獲新生。

他們只愛自己。

她不過是個工具。

到此，陰觀月才幡然醒悟過來。

其實，她早該清醒的。

在她被蘇神抓走，將孩子移花接木到別人肚子裡，在她被關押了長達十八年的時間裡，她就應該清醒的。

堂堂邪神，算計布局了一切，將驚悚世界入侵至現實世界，又能無視兩個世界抓走那麼多人進入副本求生，他怎麼可能沒有辦法把她從收容區救走呢。

布局多年，無非是想讓錦玉從有記憶起，就對他們產生恨意。

第159章 親親～咱們這個是強買強賣的噢～

想通之後，陰觀月只覺渾身冷寒。

她忽然發現，希爾好像不是記憶中那個，風趣幽默又很有情調的希爾了。

或者是說，她壓根就不了解他。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皇帝選中的秀女。

自以為是被皇帝一見鍾情，實則不過是權衡利弊後選擇的輔助工具。

「好了觀月，你什麼時候也跟那些女人似的，開始問愛不愛這種廢話了，我若不愛你，又怎會選中你。」

「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