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時候,紀岑就在英才的體育館裡比賽,原來那個時候,他在那裡享受著所有觀眾的目光與掌聲。
心底划過一模苦澀,她一直不想回憶那天的事,事實上初中三年所有的事,她都不想回憶,因此初中一畢業,她就強迫自己全部主動忘掉了。
或許是這種來自身體和心理上的自我保護機制真的起了某種作用,再記起時,齊妙想也只有模模糊糊的記憶。
她說:「可是那天我沒去體育館看比賽。」
「我們不是在體育館碰見的。」
紀岑低嘖一聲,再次起身去了趟便利店,這次他乾脆買了一包一次性口罩過來。
拆開包裝,他拿出一個戴上,隔著口罩說:「比賽那天我出了點…狀況,中途退賽了,你們學校的老師送我去了醫務室。」
他戴著口罩,只露出了一雙眼睛,認真地看著她。
全省的青少年射箭錦標賽,很多大佬都在場,出發前,總教練特意跟他們所有人說,一定要好好表現,這不僅僅是一場比賽,更是國家隊的入場券。
然而比到了中途,紀岑手上的弓爆弓了,弓弦直接斷了,自動下弦,被拉緊的弓弦鋒利無比,直接擦傷了他的右手和臉頰。
比賽中途出這種事,屬於選手的個人失誤,因為每個人的比賽道具都是由自己保管的,保護好自己的道具,也是賽場上的一種考驗。
紀岑中途退場,臨時換弦,教練罵他太不小心了,射箭這種比賽,最考驗選手心態,出了這種事,就算接下來還能繼續比賽,一般人也很難再恢復狀態。
而紀岑卻很明白他的弓弦為什麼會突然斷了,來這裡比賽的大巴上,高速臨時停靠,他下車去廁所的時候,把包交給了隊友保管。
他直接對總教練說了這件事,教練的態度卻讓他心寒、也讓他無奈。
「誰讓你自己不小心的?說了多少遍,千萬保管好自己的東西,永遠不要在你的對手身上試探人性,這玩意兒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全國那麼多射箭館,有幾個人能射到國家隊去的?能踢下去一個人就踢下去一個人。」
「你現在告訴我有什麼用,讓我叫停比賽,把他們都叫過來跟你對峙嗎?你自己心態出了問題,待會兒很可能拿不到名次了,還要把你幾個隊友拉下水是吧?」
總教練當然不會這麼做,要是真的這麼做,他們市隊的成績就徹底完了。
教練說等回去再說,紀岑無法接受。
十五歲的天之驕子,一帆風順的人生,志得意滿、驕傲、甚至還有些自負,他以為自己是市隊天賦最高的人,所有人就得圍著自己轉,直到被當頭澆了一盆涼水,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沒那麼無所不能。
他衝動地直接退了賽,氣得教練吹眉瞪眼,而他置若罔聞,借著受了傷的名頭,直接離開了體育館。
出了體育館以後才想起來自己臉上和手上的傷口還沒來得及處理,紀岑只能在路上隨便找了個老師,請他送自己去醫務室。
一到醫務室,處理完傷口,紀岑倒頭就睡。期間值班的醫務老師叫了他好幾次,他也裝作沒聽見。
後來迷迷糊糊就真睡著了,等醒來後,陌生而冷清的醫務室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醫務老師寫了紙條,把鑰匙留給了他,讓他還給門衛以後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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