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樂抖了抖，走過去看了一眼那盆泡在血水裡的衣服，跑了出去，回來的時候，手裡帶了一瓶醋。

「軟姐，我從廚房拿了醋來，用醋泡一泡，血漬更容易溶解，好洗一些。」

「嗯。」

雲軟軟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撐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

於樂搓揉著沈慕之的衣服，回頭看了雲軟軟一眼，看她悶悶不樂，於是道：「軟姐別難過，命留著，未來什麼都會有的。」

沒聽到雲軟軟回答，於樂又繼續。

「想當年，我決定跟著你一起闖的時候，不也什麼都沒有嗎？最窮困潦倒的時候，還一起吃過泡麵呢，我還記得，是麻辣味的，可帶勁。如今就當回到那時，從頭再來唄。」

於樂說完，看到雲軟軟還在發呆，對他的話題並不感興趣，於是，他乾脆不說話了，專心洗衣服。

但下一秒，他就不淡定了！

—小劇場—

雲軟軟：人生就是那麼大起大落落落落落。

沈慕之：刺激吧？

第4章 沈慕之他不是人

「軟姐，這…這衣服上的血也太多了吧，這得殺了多少人啊！」

過了一會兒，於樂帶著些許哭腔的聲音又傳來。

「軟姐，這…這衣服上到處都是刀口子，這昨晚廝殺很激烈吧。」

於樂一盆盆血水倒掉，越洗越緊張，越洗越害怕。

「軟姐，這衣服根本沒法再穿了，他為什麼要我們洗啊？我害怕，我一邊洗著腦袋裡就冒出那些殺人的畫面，我不想洗了。」

「軟姐…」於樂哭了。

雲軟軟嘆了口氣，走到於樂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算了，我來洗。」

「軟姐，這衣服好可怕的，你行不行啊？」

「不行怎麼辦？他讓我洗這衣服，不就是想讓我知道，昨晚他是怎麼殺人如麻的嗎？不就是想嚇唬我，警告我，懲罰我嗎？」

「那你不怕嗎？」

雲軟軟一邊搓，一邊回頭看了於樂一眼。

「怕就不用洗了嗎？男子漢大丈夫，堅強點，你就把這當做…當做一個死變態的惡趣味。」

「……」

這話一出，於樂倒是沒那麼害怕了，但他依舊不想碰這件衣服。

「軟姐，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明天進宮給他還衣服的時候，機靈點，儘量打探些消息。最好是打探到太后和君雅的消息，她們或許有機會救我們。」

於樂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軟姐，我去洗個手給你做飯。」

「嗯。」

沈慕之殺回朝都的第一天，雲軟軟和於樂在空蕩蕩的郡主府里，開啟了自食其力的新生活。

翌日，鳳陽宮。

雲軟軟雙手捧著衣服，帶著捧劍的於樂，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

「拜見七殿下，軟軟來送還衣服了。」

雲軟軟等了半天不見回答，抬起頭看了一眼，便看見沈慕之正側躺在臥榻上，單手支著頭，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