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自己真的要像惡婆婆一般好好折騰一番。

沒想到還沒開始，事情就已經結束。

對上殷時昭平淡無波的臉色，她竟然覺得有些心虛。

「那看來，她也不是很喜歡你。」她聳聳肩。

這種俏皮的動作在她身上做起來毫無違和感，殷時昭卻沒有心情欣賞自家母親的風情。

他淡聲回道：「我知道。」

寇音覺得荒唐，嗤笑了聲，懷疑殷時昭此刻腦子不太清楚。

「所以我在努力，而您，差點讓我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

寇音瞳孔放大，不可置信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掩飾情緒仿佛是殷時昭與生俱來的能力，他從不讓人知道自己偏好什麼，心思從小就藏得極深。

連朝夕相處的她，都不見得能準確無誤說出他在乎的東西。

如今，這個冷心冷情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在她面前承認追求一個女孩子！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存在了二十年的世界觀崩塌了。

沉默了良久，她撫平了自己的驚愕，才說道：「時昭，只談利益的婚姻，比談情順利多了。」

殷時昭指尖划過杯沿，漫不經心道：「跟任何人我都可以談利，唯獨南榆，她不行。」

當你擁有了熾熱溫暖的太陽，怎麼還能忍受無盡黑暗。

南榆就是他的太陽。

他甚至不知道怎麼喜歡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但他知道，這種喜歡獨一無二。

寇音笑著搖搖頭，突然覺得有點好玩。

她曾經覺得殷時昭和她唯一的相似之處，就是利益至上。

如今看來，他並不是。

她攤了攤手，「那怎麼辦？人家已經跟你分手了。」

殷時昭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站起身，「您不插手就好。」

寇音插手一次，正好給了他契機。

但是插手第二次，就多餘了。

他走到門口，腳步頓住，「忘記跟您說，南榆是小魚塘的老闆。」

儘管他不需要利益關係的結合，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南榆能給他的幫助，不是一般人能給予的。

殷時昭離開之後，寇音紅唇微微張著，滿臉錯愕。

她這幾天還在讓人打聽小魚塘的老闆，結果那人就是被自己嫌棄未來兒媳婦？

她扶著腦袋，手肘撐在桌子上，滿臉懊惱。

誰能想到，小魚塘的老闆，竟然會是一個大學還沒有畢業的學生？

……

出了年，南榆便又開學了。

分別了一個月，大家再見之時多了幾分侷促。

大約是新年新氣象，每一年都能見到不同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