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嫂激動地站起來,「是!他這種人,就該被廠里開除,把他從家屬院趕出去!」
姜榆瞥了她一眼,「叔叔阿姨,你們先帶餘蘭回家,餘下的事,我會和軋鋼廠交涉。」
別說范達喜,就算是他前妻的工作,她也不可能留著。
范老娘大驚,嚷著:「我兒子沒犯錯,憑什麼開除他!」
姜榆懶得和她廢話,只叫余家人把余蘭帶走。
至於憑什麼開除范達喜,自然有軋鋼廠的領導通知他。
隨著余家父母的哭聲漸行漸遠,姜榆心裡像是被人帶走了一塊,空落落的。
她應該去送余蘭一程的,雙腿卻重如千斤,連跟上去的勇氣都沒有。
姜榆吞咽了一下,喉嚨卻像是堵著刀片似的,難受得不行。
「我讓暉子送你去,這邊的事,我來解決。」
姜榆別開臉,吸了吸鼻子。
「我不去了。」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為余蘭做什麼。
如果真的有,大概就是料理好范家這些人。
「走吧,我們去軋鋼廠。」
姜榆擦了擦眼淚,冰冷的目光落在范達喜身上。
「你剛才有句話說的不對,余蘭比你們乾淨多了,你們看著像人,不過是披著人皮的畜生。」
姜榆轉身走出了家屬院。
短短的一條路,卻走得格外漫長。
她總是在想,昨晚余蘭從家裡跑出來,外面那麼冷,她在想什麼呢。
會不會也想有一個人,能伸手幫幫她。
范達喜的事影響惡劣,哪怕不用姜榆開口,廠里也不會再留他。
工作丟了,家屬院的房子也被廠里收回,限他們三天之內搬出去。
誰料范老娘受不住這個打擊,腦溢血直接去了。
等隔天范達喜發現的時候,人都涼了。
范達喜焦頭爛額,草草把後事辦了,帶著自家老娘的骨灰,灰溜溜回鄉下去了。
後來聽人說,他也沒順利到鄉下。
在一場大雪中,摔死在了半路,范老娘的骨灰撒了一地。
之後的事,姜榆便沒再關注。
余蘭過世,丁禾自始至終都沒露面。
起初是她自己不願意去,說:「哪怕她死了,她也不會想見到我。」
藍饒萍聞言,便不再多勸。
過沒兩天,學校傳來消息,說丁禾已經好幾天沒去上課。
藍饒萍找到了她住的地方,才知道已經人去樓空。
丁禾給藍饒萍留了一封信,和她說明了情況。
她想回豫南,以後大概都不會來北城了,也不希望藍饒萍去找她。
這一封信,就當是告別。
她在信中說明了除夕夜那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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