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著帕子捏了捏念窈的膝蓋骨。

沒摸到錯位等的毛病，才叫太醫也鬆了一口氣。

他收回了手，又仔細看了看念窈的傷口。

便站起身來，看向裴今衍。

「回稟太子殿下，這位姑娘腿腳並無大礙，只是傷口紅腫淤青難散，等微臣開幾貼藥，敷上幾日後再將淤青揉開，便能安然無恙了。」

聽見自己的腿並無大礙，便是念窈也鬆了一口氣。

裴今衍面色稍緩，他頷首：「嗯，去李福泉那兒領賞吧。」

等人都走了之後，殿內又只剩下裴今衍與念窈二人了。

念窈突然想起裴今衍方才的那一番動作。

男人對她的占有欲太過於明顯，叫念窈與他在殿內獨處之時都感覺有些彆扭。

「殿，殿下...」

見裴今衍許久不說話，念窈鼓足了勇氣還是開口喚了他一聲。

可等裴今衍看向她時，念窈卻又低下頭來不說話了。

不可否認，她還是害怕他的。

許是裴今衍見到念窈這一副怯怯的模樣。

他神色稍稍軟了一些，可說出來的話卻略微帶了些刺：「跪了一日，都不願意來求孤？」

念窈一頓，她原先就已經猜想到了，裴今衍定是會查到她跪在壽寧宮，求見太后的事。

可沒想到，他竟然這般快便查了出來。

念窈咬著唇，沒有欺騙他：「太后娘娘答應過奴...答應過妾，會保他們周全。」

所以她才會一意孤行，跪在壽寧宮，是請求，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形式的逼迫呢。

如今，是太后娘娘先違背答應她的約定。

她才有理由，名正言順地搭上裴今衍這一艘船。

念窈抬眸看向裴今衍。

她聲音嬌嬌怯怯的，更是帶了幾分的仰慕，叫男人聽了心情舒坦：「殿下怎麼知曉，他們出事了？」

雖只是裴今衍隨手能夠做到的，但念窈卻見過自己父母相處時候的溫存。

父親當初權柄在握，可後宅之中除去了娘親，便沒有第二個女人。

念窈原本以為是因為父親愛慘了母親，後來等她初次來葵水之時。

母親才告訴她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御夫之道。

男人都是好面子愛逞能的動物，便是再高高在上的男人，也不例外。

於是，念窈想起了當初，每日父親回府時，母親看著父親的神情。

她調整了一下動作，也那般地看向了裴今衍。

長睫如羽，那一雙星眸之中仿佛還藏著方才未曾擦乾的水意。

看向裴今衍時，眼中的歡喜竟能比擬夜空之中的繁星點點。

可出乎意料的。

裴今衍伸出手來，遮住了她的眼睛。

念窈微微一愣，腦海之中卻是一團迷霧。

她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看起來，娘親當初對待父親的方法，許是只有父親吃這一套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