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念窈卻在心中湧現出無力感來。

當初是父親保他們上位，可在父親、江家出事之後。

他們也是第一個腳踩著父親的屍骨，向那個冷酷無情的帝王賣好之人。

念窈頓時覺得胸腔之中悶得很，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裴今衍自然察覺到了她的情緒。

他眼神之中一閃而過的是擔憂，可想起是何人讓念窈受這般委屈的。

裴今衍將目光落在了那紅衣女子的身上。

可那女子身邊的人，瞧見了裴今衍這一張臉。

她心中閃過一絲疑惑，扯了扯李芙蓉的衣袖。

她小心翼翼道：「芙蓉，我怎麼瞧著這男子，尤其像一個人吶？要不咱們還是走吧，今日咱們約了安姐姐在這兒，若是當真出了什麼意外可就不好了。」

李芙蓉惱怒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

她上上下下掃了裴今衍一眼，略微有些鄙夷。

「我看你是小題大做。」

李芙蓉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夫當初竟然當街與一個妓院之中的姑娘拉拉扯扯。

她便氣不打一處來，看著面前的念窈。

便是素不相識，她也恨不得將面前女人的皮給扒下來。

當初她未婚夫那個放在心尖上的妓子，也長著這樣一張臉！

李芙蓉冷哼了一聲。

「況且，我也沒說什麼，只是將這事實說了出來。若是有人還顧及著自己的臉面，那便莫要做這些噁心人的勾當啊！」

「我尚且不知，什麼時候與自己夫人親近，竟成了不知廉恥的錯事。」裴今衍恨不得將面前女人的舌頭拔了。

可二樓不僅僅只有她們，裴今衍便是認不出臉，可看著她們的衣裳打扮，也知曉並非等閒之輩。

若是日後念窈需要出面與這些個夫人一道打交道。

那今日的第一印象，必然不能差了。

他看向李福泉，淡淡開口。

「給銀票，走人。」

裴今衍心中已經記下了那女子的家世與樣貌。

如今不發作不代表他不追究。

裴今衍鳳眸微眯，還擔憂自己身邊的小女人不開心。

他輕聲道。

「放心，夫君一定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的。」

念窈一愣，裴今衍暴虐的性子她知曉得一清二楚。

若是平日之中，他肯定會不管不顧什麼李大人家的千金。

當場處置。

可為何今日...

念窈心中一動，突然，有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難不成，是為了她？

念窈不敢細想。

她拉了拉裴今衍的衣裳：「走吧。」

念窈看了李芙蓉一眼。

若是只有她一個人在這兒，她定不會心慈手軟。

可念窈不願意讓裴今衍替自己背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