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窈腦海之中如走馬觀花一般地，閃過他們二人方才在馬車之中的親近。

如今雖是山間小道，可畢竟車夫在外頭。

念窈突然臉色一白，手指緊緊攥著，便是裴今衍撫上之後都沒有見她鬆開。

裴今衍握著念窈的手，一眼不眨地盯著她雪白的面容。

他一隻手強硬地捏起了念窈的下顎，指腹用力地摩擦著她那花瓣一般的唇瓣。

見上邊慢慢有了顏色，裴今衍才開口。

「怎麼了？」

念窈沒有開口說話，她只哀怨一般地看了一眼裴今衍，又將目光落在了前邊。

那是車夫坐著的地方。

她垂下眸來，不知怎的，一時之間竟閃過一絲酸澀。

裴今衍瞧見她的動作和神態，一看便知曉她這究竟想到了些什麼。

也是，是他方才忘記說了。

裴今衍輕輕啄了面前人一下，便見念窈捂著臉，瞪著他。

像是他是什麼強搶民女的惡人一般。

他指腹帶著微薄的熱意，輕輕撫摸上了她的眼尾。

「好了，莫要哭了。」

裴今衍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無奈。

女子如同水做的一般，她將腦袋撇了開來，還未說什麼，一連串的淚珠便滾落了下來。

滴在裴今衍的心裡，燙人地緊。

裴今衍看不過念窈這般的委屈，他小心翼翼地，將人攏入了自己的懷中。

他溫熱的唇瓣輕輕啄著念窈的臉頰，鼻尖，和脖頸處。

似乎能露出來的任何一個地方，裴今衍都不會輕易放過似得。

「別擔心，孤不會叫旁人聽見你的聲音，相信孤可好？」

念窈淚眼朦朧，抬起頭來看著裴今衍。

她眼眸之中滿是氤氳，隔著水光，她幾乎看不清面前的男人。

「可是...」

可是她方才都沒有收住自己的聲音。

還有上一回...

肯定被車夫給聽見了。

念窈還是一個臉皮薄的小女人，當初她還沒什麼察覺到。

可如今腦子像是被水洗過一遍了似得，乾淨透亮的很。

裴今衍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的無奈。

「這車夫跟著孤數年了，他耳朵聽不見的，你可安心了？」

念窈一愣，她沒有再哭了。

可眼眸之中依舊滿是水汪汪的，她唇瓣微微張開，露出了其中光潔的貝齒。

裴今衍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幽暗。

他在馬車之中都不敢多幹些別的，就怕念窈心中過不去那一道坎。

畢竟，上次哄著念窈在船上親近之後。

念窈雖面上不顯，可與他一同入睡時，卻與他隔了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