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也笑得眯成了一個不懷好意的弧度：「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他的嗓音，又恢復了一貫的輕佻，自問自答般地說著：

「想要吃 了你。」

凌亂散落著的髮絲，被商陵伸手隨意撥弄到了耳後。

他微微揚起了頭，像是真的在心中計劃著什麼一般。

微光照了進來，直直映在了那張妖孽般臉龐上，他面頰處仍帶著不正常的紅 暈，深 紅的舌□也從唇 齒 中探出輕輕 甜 l舐過唇角，

「你很香，吃 起來應該也會很美味。」

雖然被喊出名字時，就知道這人類膽子格外的大。

但聽她說出要他把自己賠給她的話的時，商陵當時的情緒已經不是用驚訝詫異可以形容的了 。

是個不害怕妖怪的人類。

還有些奇怪。以及....可疑。

在他面前這般大膽的，還是第一次遇見。

若是幾個時辰前有誰告訴他，他會因為一個人類搖擺不定，他一定會讓那說話的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引火上身。

哪怕是妖怪，也沒有能在他面前這麼猖獗的。

他又細細打量了一番那弱小人類，思慮著該如何處理。

商陵向來隨心所欲，按照他一貫的做法，心情不爽時，便丟一團狐火過去。

但人類和妖怪不同。

很脆弱....

若是被他的狐火碰上，估計不消片刻，就可以直接變成煙了。

至於，答應她.....

也不是不行。

養個人類無非就是麻煩了一點，壽命短就罷了，還很容易死掉。

在沒搞清楚一切前，還是先好好養著。

商陵摩挲著下巴想了想。

他細細打量著那人類的反應。

她如他所想的一般，因為他方才的幾句話，那雙黑眸瞪得大大的，透著股驚懼。但下一刻，她似乎做出了什麼艱難決定一般，伸手撥開了一側的衣袖。

嫩白如藕般的手臂，伸到了商陵的眼前。

像是擔心會看到什麼血腥的畫面一般，初夏閉上了雙眼，偏著頭看向一邊。

如同做出了某種艱難的決定，她嗓音聽起來像是在打著顫：

「你、你想吃的話便吃吧。」

短短几個字的話，被她說得斷斷續續的，尤其在「吃」這一詞上，說得格外艱難。

商陵忍不住皺著眉，他抬手捏了捏那腕子，看了良久，移開了視線，最終下出結論：「肉太少了，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聽見他的話，少女明顯鬆了一口氣，但又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初夏視線停留在商陵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