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都沒說,可他卻仿佛什麼都知道了。
沈熹有一個念起來會嘴角微微上揚的名字。
然而,小啞巴陸景明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時,是流著淚的。
「沈——熹。」
他雙眼通紅,一字一頓對她說道:
「別走,沈熹,不,要走,求,你。」
沈熹頓了許久,一點點掰開他的手。
「我想明白了,之前的那些所謂喜歡,確實只是錯覺而已。」
她語氣出奇的平靜。
「陸景明,我們好聚好散吧,祝你前程似錦,平安順遂。」
他滿臉執拗,「我,不信。」
沈熹深吸一口氣,在眼淚落下之前背過身。
「信不信隨你。」
「總之,陸景明,我不要你了,從今往後,我們都不要再聯繫。」
說完,她大步離開。
陸景明猛地拔針追出去,卻脫力摔倒。
即便這樣,他也不肯停下,慘白著臉撐起手臂,一寸一寸,艱難爬出病房。
直到力竭,再也不能前進分毫。
腹部剛縫合的傷口再度裂開,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紅的觸目驚心。
他如此期盼她能回頭看他一眼。
可她沒有,一次都沒有。
若她肯回頭看一看,就能發現,他目光中全是絕望。
沒有恨,只有絕望。
親手拉他出深淵,又親手將他推回去。
怎能不絕望。
深夜,寂靜的醫院長廊。
陸景明對著少女決絕的背影,一遍又一遍叫著她的名字,嗓音嘶啞。
「沈熹——」
「沈熹——」
「沈熹——」
……
一牆之隔的轉角處。
沈熹背靠醫院冰冷的牆,咬緊了指節,直到血腥味溢滿口腔。
我在。
她一遍遍在心裡回道。
陸景明,我在。
只是可惜,以後你的世界就沒有我了。
經此一別,萬望珍重。
*
沈熹消失了。
宛如人間蒸發,沒有半點痕跡。
如果不是老楊攔著,夏玢玢他們急得都快報警了。
問老楊她的下落,他語焉不詳:
「她陪著李寒星在國外治療,短時間內不回來了,也不太方便聯繫。」
一個月後,陸景明傷好出院,不顧眾人阻攔買了機票出國。
可等他真的站在巴黎的繁華街頭時,忽地又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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