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蘇以撇撇嘴，挪了一下小屁股，轉而背對著他，壓根懶得理他。

別人不知道，蘇以不會不清楚，林妍菲根本是在裝暈，她早就醒了。

林敬君搖頭晃腦，還是慢慢教吧，急不來。

「哥哥出去給你倒點熱水沖麥乳精，你在這等著。」

蘇以依舊是不理他，等他出去，她便呼哧呼哧爬下床。

她徑直走到了林妍菲的身邊，笨拙地端起水，趴到床邊衝著她頭上倒了下去。

林妍菲原本還在裝睡，冰冷的水澆了下來，頓時尖叫著起身。

「蘇以！你又欺負我，我要告訴媽媽！」

林妍菲天生皮膚黃黑，一生起氣就像是張牙舞爪，面目猙獰。

蘇以兩隻手插在看不出來的腰上，小下巴抬得高高的，氣呼呼說道：「你裝暈！明明是你把我推下去的，你說謊，你是壞孩子！」

林妍菲得意洋洋，跪坐在床上，對著蘇以做了個鬼臉，「就算是又怎麼樣？媽媽又不信你，哥哥也不信你！哼，我媽媽從來沒打過我！」

蘇以小臉氣紅了，神色黯淡下來，好不可憐。

林妍菲說得對，趙雲芳打林敬君的時候都很少，但唯獨經常打她。

她在鄉下的時候，蘇媽媽也從來沒打過她。

她噘著嘴，堅持說道：「你就是壞孩子！」

林妍菲哼了聲，抬手就想去打蘇以，還沒夠著她，便看到林敬君從外面走了進來，目光帶著震驚和憤怒。

「菲菲，你根本不是蘇以推下去的！」

不僅不是，還是她把蘇以推下去。

他原本去打水，後來遇到了護士姐姐，把水壺接了過去，他就回來了。

剛到門口，便聽到了她們的爭執。

第3章 你不是我哥哥

林敬君現在滿腦子都是上輩子蘇以因為推了林妍菲，被打得遍體鱗傷的模樣。

趙雲芳打她的時候毫不留情，幾乎是剛落手，青紫的痕跡就浮了上來，腫得觸目驚心。

他怔怔地回想著，他當時在幹什麼？

他在……他在拍手叫好，讓媽媽打得重一些。

想到這裡，他喉嚨像是被刀片哽著，割得生疼。

林妍菲也才是四歲的孩子，根本不懂得掩藏。

她目露驚慌，沒想到剛才的話會被林敬君聽去。

「哥哥……」

林敬君往前走了幾步，目光灼灼盯著她，「是不是！」

林妍菲扁著嘴就要哭，嗚嗚說道：「我不知道，你凶我，我要告訴媽媽！」

林敬君攔住她，攥住她的手腕，皺著眉說道：「你得和蘇以道歉，這件事是你做錯了。」

林妍菲又哭又嚎，還伸出腳踢了林敬君一下，最後一口咬在林敬君手上，轉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