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糰子從口袋裡掏出兩個糖果，遞過去。

兩個彩色的糖果，安安靜靜躺在她的手心。

阮天賜低頭看著，她的手好小，白嫩白嫩，就連指甲蓋都是粉紅色。

他又看看自己的手指，指甲縫裡都是泥，兩隻手都是黑乎乎的。

這樣一對比，他心裡就生了自卑感，不敢接過她手裡的糖。

小糰子歪著腦袋打量他，頭上的小揪揪一顫一顫。

她將兩顆糖放在了他手裡，轉身又給周小燕遞了一顆糖。

「阿姨，醫生叔叔說你是因為沒吃飯才會暈倒的喲，你要好好吃飯。」

周小燕看著她精緻可愛的模樣，鼻子又酸了。

「謝謝你。」

小糰子做完好事，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乖乖啃包子。

之後，診所安靜了好久。

蘇梅婷見小糰子等得昏昏欲睡，才開口問道：「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帶著兩個孩子，總得有個章程。

周小燕一臉迷茫，「我不知道還有哪裡可以去，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她什麼都沒有，哪怕想把孩子帶走，也養不起。

可她之前做出了事情，將兩個孩子的後路都給斷了，送回阮家，估計他們也不會要。

蘇梅婷想了下，開口問道：「你會不會織毛衣？」

「織毛衣？」周小燕看向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問。

「如果會的話，可以過來給我幹活，我們這裡待遇還不錯。」蘇梅婷說道。

周小燕苦笑，「我會是會，可我不能再拖累你。」

她以為蘇梅婷會這樣說，只是單純想幫她。

蘇梅婷笑著搖搖頭，「想幫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主要是因為我們還在招女工，如果你有基礎，學起來更快。」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她如果接濟周小燕，那也是有限。

還不如給她一份工作，自己養活自己。

此時的周小燕求之不得，急忙說道：「我會織毛衣的，我兩個孩子穿的毛衣都是我織的，我有基礎！就算不會，我也會好好學！」

蘇梅婷點點頭，「那等會兒，你跟我一起回蓋橋大隊吧。」

周小燕看著兩個孩子，心中又有些猶豫。

「可是我沒地方住呀。」她面露難色，開口說出這個已經讓她覺得很慚愧。

蘇梅婷笑道：「這個不要緊，我們村還有空房間，我可以讓大隊長先騰出來給你們住。但你得先做好準備，你的戶口不在我們這裡，得想辦法處理一下你娘家和阮京平的事，以絕後患。」

不然以後看到周小燕的生活好了，難保他們不會舊事重提。

既然已經離婚，孩子跟著誰一起生活，至少得立個字據，讓自己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