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還疼嗎？」

蘇梅婷笑著輕撫她的頭髮，「已經不疼啦。」

雖然是第二次生孩子，但她並沒有更輕鬆，足足痛了一天一夜，才把孩子生下來。

好在母子平安。

應重曄拿著熱水壺從外面走進來，將熱水壺放下，拍了下一一撅起的小屁股。

一一在他懷裡蹭了蹭，很自然地滾進他的懷裡。

「爸爸，媽媽好疼呀。」

應重曄嗯了聲，低聲道：「都是弟弟，一一得好好教訓一下弟弟。」

一一繃著小臉搖搖頭，「弟弟也不想噠。」

小圓臉上寫著：你休想蒙我。

不一會兒，她就扭著要下去，眼睛不錯眼地看著弟弟，生怕他會消失一樣。

應重曄放下她，手臂扶上蘇梅婷的後背，讓她靠在懷裡。

他幾乎要忘記蘇梅婷生蘇夏時的模樣，那時候還沒有條件去醫院，就只能請個產婆幫忙。

他初為人父，卻一心陷在自己的憎恨和欲望中，從不曾好好看看剛從鬼門關走過一趟的妻子。

曾經有多冷漠，現在就有多懊悔。

蘇梅婷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抬眼，看到了他繃緊的下頜。

「想什麼呢？」

應重曄將下巴抵在她頭頂，輕輕蹭了蹭。

「蘇蘇，我以前對你，真的很壞，對吧？」

蘇梅婷一愣，已經好久沒想過那艱難的過去了。

大概是現在的生活充滿了甜蜜和溫暖，讓她實在沒辦法再陷入痛苦的泥淖中。

她只想活在當下。

她抬手輕撫他的臉頰，溫聲道：「我們把過去忘了，現在好好的，好嗎？」

應重曄裹住她的手，垂首埋在她的頸間。

「對不起，蘇蘇。」

蘇梅婷沒說話，任由他在耳旁低語，直到頸項感受到一陣濕潤。

她猛然一怔，心裡仿佛被人狠狠砸了一下，傳來陣陣鈍痛。

蘇梅婷將腦袋往他身上靠著，輕輕蹭了下，無聲安慰。

一一回過頭看了一眼，眼中浮現疑惑。

蘇梅婷將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出聲。

一一懵懂地點點頭，還以為爸爸媽媽在說悄悄話。

她彎下腰，湊近小床上的嬰兒，附耳過去，「弟弟，不要吵喔。」

可是床上的娃娃十分不配合，她剛說完，便看到他皺著小臉，小奶音哇哇叫。

一一急得抓耳朵，小圓臉皺了起來。

「哭啦！弟弟哭啦！」

沒有牙齒，皺起的小臉就像個小老頭。

一一發現了，這個弟弟的脾氣實在太古怪啦，忽然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