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主任見她還理直氣壯，氣得倒仰。

「拿不回來就賠錢，按照市場估值折現，你把錢還給蘇以！」

秦老師覺得系主任也是俗不可耐。

這幾件文物的價值，哪裡是金錢可以衡量的？

它們的研究價值，那可是無價的。

再說了，就她現在的工資，得扣多少年才能把錢還清？

「主任，我不覺得我需要賠錢！這個東西又不是我自己私吞，我已經將東西捐贈給了博物館，還是無償，我並沒有拿蘇以一分一毫！」

系主任被她氣得腦袋疼，顯然不想和她多說。

「我給你三天時間，你把東西要回來。要是沒辦法要回來，這個老師你也別當了，我們京大不需要你這種昧下學生東西的老師！出去！」

秦老師瞠目，「你要開除我？我在京大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憑什麼開除我？」

系主任冷笑，「我沒資格開除，但這件事性質惡劣，我會上報學校處理！」

秦老師懵懵地走出辦公室，依舊不明白他口中的「性質惡劣」，是什麼意思。

明明是一件那麼高尚的事情，何來的「惡劣」一說？

但方才系主任那強硬的態度，已經把選擇放到了她的面前。

要是不把東西拿回來，她就要被開除。

她在京大做得很好，頗受學生尊敬，可不想落得這樣的下場。

思索許久，秦老師還是去了一趟博物館，找小劉，詢問東西能否拿回來。

小劉為難道：「秦老師，您以往也捐過東西給博物館，什麼時候聽說過，捐出去的東西還能拿回來？」

秦老師面色僵硬，有些拉不下臉。

「我……我就是問問，不是真的要拿回來。」

過了一會兒，她又問道：「我聽說前幾日，蘇以過來找你們館長了？」

小劉不敢多說，只是好聲好氣勸了幾句：「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想來也沒有轉圜的餘地。您就受個委屈，放低姿態和蘇以道個歉，認個錯，先把這件事情過去再說。」

秦老師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這件事情，我何錯之有？東西可是捐給了你們博物館，你怎麼不幫我說話，反而胳膊肘往外拐。」

小劉啞然，看來自己是勸不動她了。

言盡於此，他不再多說。

秦老師到處碰壁，憋了一肚子氣。

思來想去，都沒覺得自己有錯。

要說錯，那就是蘇以思想覺悟不夠高。

最後，系主任給她下了最後通牒。

要是她沒辦法把事情處理好，那就只能公事公辦。

秦老師迫不得已找上了蘇以，低下頭跟她道歉。

「我的東西沒了，最後就得到秦老師一句不痛不癢，還不情不願的道歉？」

蘇以見秦老師目露不忿，便知道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秦老師怒視著她，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