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躲一躲啊，一個老頭子你都躲不開啊，犟脾氣，非讓人打了你才開心啊？」容向晚碰了一下，眉頭緊皺。

「你是來保護我的嗎？」容血笑了，像一朵小白花，眉目間帶著笑意，話落他似是覺得這話不合適，過於冒犯，小心翼翼地瞧他一眼，看他不像生氣才低眸笑了笑。

他越是純粹，容向晚心中越是不是滋味，這個像貓崽子一樣的人過於軟乎了。

很好的一個人啊。

「對。」容向晚說，容血搖頭輕笑，看著不在意，眼中汪著溫柔的笑意。

真好啊，這個人，容向晚看著他，把這個溫柔的容血框在眼眶，他對這樣的容血沒什麼抵抗力，禮貌又溫和，他身邊沒有這樣的人，如果算上他自己的話，面上的那層皮是這個模樣的。

「快點走！容天，去叫你哥去，磨磨唧唧的，算什麼話！」男人說。

「好。」是容天的聲音。

容向晚回頭看了一眼，猶豫著往哪裡藏，這張臉可以讓容血看見，但被別人看見就不好了，他沒這麼沒腦子。

「哥，你快點，哎，我進來了啊。」容天打開門，眼前的場景讓他接下來的話發不出聲音。

屋裡拉著窗簾，沒有開燈，暗色中容血站的筆直，面前的人面上蒙上一圈圈白色的紗布，乖巧地垂著腦袋讓他打上繩結。

「好，馬上。」容血笑著點頭，和平時沒有區別，脾氣很好的樣子。

「哥。」容天回神，「這人是誰啊？怎麼在我家嗎？」

容向晚回頭看他，沒有說話，站在容血手邊，等他開口，時間太緊了，沒有時間對一下話，最好的方式就是沉默，只留一個人解釋。

兩人之間的默契出奇一致，一個眼神交流都沒有，容血自然而然地開口道：「他是我朋友，剛剛來找我，臉上受了一點傷。」

「是嗎？」容天難以置信，這是一點？這木乃伊的包紮手法，說褪層皮他都信。

「什麼？你說什麼？你在跟誰說話？」他媽探出頭道。

「你是？」他媽看見外人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隨後勉強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但目光落到被紗布包裹的容向晚身上，她的不自然和厭惡幾乎掩蓋不住地看著容血。

容向晚往容血身後躲了躲，容血握住他的手腕捏了捏，像是安慰，「他是我一個朋友，媽媽，他出了一點意外。」

話有餘白，剩下的讓別人去想。

女人想說些什麼，礙於容向晚本人在這兒，她沒有多說什麼，「是同學啊？外面是不是沒有事情啊，我們準備出去，這位同學，你……」

「他跟我一起。」容血說。

「你這孩子，我們去看你三叔，你讓別人湊什麼熱鬧？」女人臉色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