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倒在地，像豬玀一樣翻滾在滿是血漬的地面上，不管不顧地往嘴裡吞咽著，「哈哈，我好幸福，我好幸福。」

「哥！」容向晚喊了一聲。

「聽我的。」容血不容置喙道。

「好，你注意安全。」容向晚握緊了拳頭，開始尋找狼或者人的骨骸。

容血把刀握在手裡，一股瘋狂的東西在骨子裡被點燃，這把平平無奇的刀正在褪去表面的鏽跡，顯現出真正的模樣。

他看著眼前強壯的男人，呼吸急促了些，殺了他，殺了他，不要靠放血來求生了，他不應該這樣卑微的活著，割破手指很疼，掰斷指骨也很痛，這點痛苦憑什麼要讓我一個人承受呢？我不會順著這樣的命運走下去的，不會！

刀身像是知道了他的心意，嗡嗡震顫回應他的戰意。

容血握緊了刀，走下台階，走入院中，看著在地上吞咽污穢的男人，他提起了刀，用力刺入他的心臟，但男人肌肉結實，脂肪肥厚，一擊不成，反倒是疼痛刺激出男人的理智，他抓起地上的斧子，揮了過去，想要將容血懶腰斬斷，「你身上的肉肯定很好吃，我要把你剁碎。」

容血撐著桌子翻身躍上，一腳把正在處理的屍體踢下桌，居高臨下地看著男人，臉上是嗜血的興奮，手上的刀徹底完成了蛻變，溫熱的鮮血喚醒了它的鋒芒，地上的血池翻湧著沸騰，朝著刀身匯集，一個個怨靈帶著死亡時的怨恨出現在翻滾的血液里，附著在刀身上。

「我好痛苦，殺了他，殺了他們。」

「我要報仇！我的頭！誰看見了我的頭！」

「疼！好疼啊！疼啊！我的肉變成一片一片的，我怎麼縫也縫不完，太多了！太多了！」

......

怨憎，憤怒，無數怨靈猙獰地翻滾在刀身之上，是痛苦的地獄重現，散發出沖天怨氣。

這就是一把徹頭徹尾的妖刀！

「你要死了。」容血說，他抬起刀，地上的血液瞬間蒸發，刀後出現巨大血色刀影，迎著男人劈砍過來的斧頭，他揮砍而去。

斧頭瞬間被壓迫成粉塵，刀揮砍而過，血肉瞬間消失，只剩下一具骷髏，散落倒下。

容向晚找到了一個頭顱，被鑲嵌在門後，他用手肘用力敲擊落下，回頭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容血因為再次使用技能，面無人色，蒼白的像是真正的鬼怪，周身縈繞著未完全散去的萬鬼哀嚎。

他覺得眼睛有些乾澀，他不舒服地眨了眨眼睛，「哥。」

他喊了一聲，沒人應他，他又喊了一聲，加大了一點聲音，「哥。」

容血深呼吸，努力壓下喉嚨處的血腥氣，刀像是吃飽喝足般乖巧地不動了，他把刀插回刀鞘，向容向晚走過去，「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