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鳥沙啞地叫著，警惕地看著兩人，回落了下去。

「餓嗎？」容血往那隻娃娃身邊走去，隨口問道。

「有點。」容向晚隨口說。

「一會給你弄點吃的。」容血說。

「好。」容向晚一個字語調從上到下再到上，乖巧的不行。

容血面冷心冷地選擇了無視，只從口袋裡隨手丟給他一顆糖。

橘子味的。

「謝謝哥。」容向晚笑眯眯地咬進嘴裡。

甜品能帶來幸福感，也能讓疲憊的精神得到舒緩，容向晚上大學的時候偶爾會買來放口袋裡備著，明明沒有多少時間，卻覺得過了很久。

容血湊近觀察這個洋娃娃，和其他的洋娃娃的區別只是懲罰更重，身上插著幾十根針，表情猙獰，五官卻不少，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防備地盯著容血看。

她還能說話，舌頭也不少。

比那些掛在牆上的，待遇要好上不少。

「你很特殊。」容血說。

「你也逃不掉！你也一樣！」娃娃惡毒地說。

她詛咒著，早已經被逼的瘋狂，詭異的目光帶著同歸於盡的暴怒，憤怒地想要將一切悲慘的遭遇讓所有出現在她眼前的人享受同樣的待遇。

容血想起一個故事，惡魔在瓶中被封印，第一年，許諾若是有人救出他，便給他無數金銀珠寶，第二年，許諾若是有人救他，便給他全世界的寶藏，第三年，依舊沒有人來救他，他悲哀地想，如果有人救他，就許諾他三個願望，什麼都可以，我全部都可以滿足他。

第四年，他想，如果有人救我，我就弄死他。

容血回想了一下這個故事的結尾，依稀記得告訴我們要小心提防，防止白眼狼恩將仇報。

但是站在另一個角度上去看，這何嘗不是一個崩潰的人仇恨每一個不同他一起沉淪的故事。

明明已經很悲慘了，明明已經麻木到認命了，偏偏這個時候有人自作多情地出現想要拯救他？

那怎麼不讓人生氣呢？

容血代入想像了一下，很生氣，如果有人在那樣情況下想要救他，他可能會把那人的骨頭一點點敲碎，讓他感同身受後再次選擇。

風輕雲淡的拯救算什麼恩情？高高在上的樣子真讓人生氣。

容血沒有理會洋娃娃的話，觀察了一會，成功在娃娃耳後看見了一排小字，是用針戳到上面去的——你誣陷了我，記住！

「你誣陷了誰？」容血後退一步，輕聲詢問。

「沒有……沒，我沒有！啊啊啊啊！」娃娃驚聲尖叫起來，「大家都相信了我！我是對的！我是對的！你改變不了我的！我是對的！」

容血轉身下樓，手舉起招了招，容向晚裹著糖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