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皮膚上，又哭了啊。

容血抬手，暗色的罩子出現在半空，造成一個寂靜的獨立空間，手落在他背上，拍了拍，「怎麼了？好大的怨氣啊。」

「你看著我！」容向晚拽住容血的衣領，和容血想像的可憐樣子不同，眼睛只沾染了一點紅，並不明顯。

容血被壓制著，但姿態依舊是不慌不忙的，「我看著呢，阿晚啊，你的聲音太大了，吵到我耳朵了。」

「疼不疼？」容向晚不滿地將手放到了容血的脖子上，拇指捻動了一下容血的喉結，成功看到容血眉間一點不耐後才停手。

他貪婪地打量著容血的一切，「你對我太殘忍了，沒有我的時候你選擇了放棄，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也能夠忘記我，哥，你讓我看著，看著過去的你與現在的你在我面前那樣痛苦。」

容血沒什麼情緒地看著他，容向晚鬆開了手，把自己窩進容血懷裡，「我難受的想要死掉，要死掉一樣。」

容血沒有推開容向晚的身體，另一隻手在容向晚的耳朵尖上捏了捏，「怨我嗎?」

「沒有。」容向晚摟住容血的腰，緊緊地抓著。

「哥經歷了那樣的事情，還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已經很好了。」容向晚說：「你願意給我一個相信我的機會，這說明我在你心裡很重要，哥，我不怨你，我只是難受，你以後，不要拋下我好嗎？」

容血沒有直接回答，「會對別人說這些話嗎？」

「當然不會。」容向一下子坐起來，握緊了拳頭，「沒有別人，人都該死，我要把他們都弄死，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和哥兩個就好了。」

容血眼瞧他翻身就要下去，渾身上下寫著我要殺人幾個大字，輕輕笑出聲音來，「小狗啊，過來讓我抱抱你。」

容向晚被一句話安撫了渾身的刺，有些茫然地回頭看他，「抱？」

容血張開了手，容向晚把身體湊了過去，他沒有動，所以容血的一舉一動都格外的清晰。

容血手指夾住了他的耳朵揉了揉，冰涼的身體主動湊近，擁過來的時候是全然的歡喜。

「以後這些話只能對我講。」容血說。

「嗯。」容向晚說。

「只能讓我護著你。」容血說，「即便是你要死了，即便是我沒有在場，你只能哀求我。」

「哥想讓我離開的時候可以直接殺了我，不必讓你煩心。」容向晚閉上了眼睛，疲憊地身體承受不住想要昏睡，他腦袋抵在了容血肩上，迷迷糊糊地蹭了兩下。

「好。」容血說：「我不會拋下你。」

容向晚實在是太困了，感受到容血要離開，他攥住了容血的頭髮，「不要。」

「不要什麼？」容血在他手上彈了一下，把頭髮從他手上扯出來，「不要離你太近嗎？」

「哥。」容向晚委屈地睜開眼。

「好吧好吧，陪你。」容血在他腦門上戳了戳，「可真是越長越大了，出息。 」

第92章 哥那麼善良，那麼柔弱

容向晚睡的不安穩，夢裡有亂糟糟的暴雨聲，他拼命地往前跑，不停的跑，路卻一直沒有盡頭，黑暗之中，他陡然踩空，下墜的失重感一下子刺激的他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