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看手上剛剛碰了圍欄沾染上的污穢血漬，轉身文淵卓已經過來，正用袖口小心地沾著額上的汗珠，他沒做過這樣的事，但汗水遮蔽視線，進到眼睛裡很是難受，容易造成視覺盲區。

文淵卓盡力保持乾淨整潔，但也心知事情的先後順序不應按照他的喜好去排，旁邊有人靠近，他抬眸。

枯舉著一雙手，可憐兮兮到矯揉造作地故意來招人，「文淵啊，怎麼辦？變髒了。」

文淵卓視線上移，落在他臉上，枯眨眨眼，開口喊：「文淵。」

文淵卓握住他的手腕，在他衣服上蹭了蹭，「嗯。」

枯：「......」

「乾淨了。」文淵卓說：「我聽到了，不要再叫我了。」

枯咬牙：「叔叔很開心嗎？」

文淵卓：「沒有。」

他意識不到情緒，但看著枯不敢置信的眼神和愣住的表情他感覺煩躁少了很多。

枯點了點頭，行，可以。

文淵卓走了幾步沒聽見腳步聲，一回頭就見一叢白玫瑰晃了他的眼。

被動技能，自帶的，對他防備之人幻視最愛之人或物。

花呆愣在原地，「叔叔，你欺負我。」

文淵卓欣賞了兩秒這難得一遇的好景色，轉身回去遞過去一個帕子，「擦擦眼淚，先跟我上去。」

花哦了一聲，沒什麼表情地往臉上抹，又低頭擦手，跟著文淵卓走，對身體目前的處境感受了一下，很不舒服，他被枯拽著頂包，猜他再不消失便會生氣地跑過去將人徹底惹惱。

為什麼要忍呢？生氣就生氣了，死就死了。

花左思右想，大概是因為那些好聽話被人嫌棄了，躲著去罵人？

文淵卓沒有立即去樓下食物區查看，而是往樓上走，兩人輕手輕腳地往上，他直直地往男裝區走，身上的衣服要立刻換掉，立刻。

暴亂發生時，人們本能地往下躲，即便是後來過來逃災避難也只會往有食物的地方躲。

「叔叔，你等我一下。」那孩子換了的人格在喊。

文淵卓沒接觸過這種人格分裂的人，但猜測這個人格的年齡小，這樣想想其實那個也不大，他不至於斤斤計較。

太幼稚了。

他停下，一回頭，便被另一具身子抱了滿懷。

熾熱的溫度，黏膩的汗液，落在他身後占便宜的手，不聽話的孩子說：「叔叔，你身材真好，以前有床伴嗎？」

很好，他想差了，斤斤計較很好。

現在回過神來也不晚。

「叔叔這麼愛乾淨，應該是沒有的，我也沒有過，這方面還是很乾淨的，真好，叔叔這麼在意乾淨，好幸運，這樣就有資格觸碰叔叔了。」花的話停了下來，他乖巧地笑著低頭，文淵卓把他的手臂掰斷了，軟軟地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