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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海仙张了张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怎么？你认识？”

白夜扫了眼向问，侧首询问富海仙。

“此人乃我挚友。”

富海仙叹了口气道：“我初入神庭时，便与向问相识，那时候我们职位都不高，那时我们患难与共，相互帮衬，也算是情义深厚，他是我在神庭里仅有的可交心的朋友……”

说到这，富海仙沉默了片刻，突然抬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但话到嘴边，他又给生生吞咽了下去……

白夜自然是知道富海仙想说什么。

如此挚友，富海仙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此死去？

但向问为人正直，大家都看出来了，叫他投降白夜，几乎是天方夜谭。

可如果要白夜放了他，也不可能。

毕竟这些人已经知晓了白夜就是龙爪山能量土的盗窃者，如果放了他，白夜这边所有人都得死。

因此富海仙陷入了无比的纠结之中。

白夜思绪了片刻，转过身把目光朝向问看去。

“割袍断义？可笑至极，向问，你就是这般迂腐浅薄之人嘛？”

白夜冷哼。

这话一出，向问顿时恼了：“士可杀不可辱，你等叛逆之辈，要动手就快点，大不了一死，不过死之前，我肯定要拉几个垫背的，你们也休想好过！”

“辱？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何来侮辱一说？”

白夜冷冷说道。

“你说什么？”

向问震怒，浑身竟是气的颤抖了起来。

只见白夜不紧不慢道：“你根本不了解富海仙经历了什么，你也根本不明白我们经历了什么，只是单单说我们反叛，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又何必在这里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照我看，你不过是个沽名钓誉愚蠢透顶的白痴罢了！”

“你……你……啊……我跟你拼了！”

向问气的几乎爆炸，当即要举刀冲来。

但白夜却是冷哼：“怎么？说几句话你就受不了了？都不肯给我机会把话说清楚？”

“你还要废话什么？”

向问怒不可遏道。

“我且问你，你见到富海仙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白夜冷道。

向问一愣，显然是没想到白夜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你问他，为何他还活着，对吧？”

白夜冷笑道：“你为何要问这个问题？那是因为你知道他被南庭降罪处死，被拉去行刑，可你又是否知道，他犯了何罪？你能告诉我吗？”

“这……他……他犯得是……”

向问这回彻底答不上来了。

“我告诉你，他没罪！富海仙根本没有任何罪！”

白夜大喝。

一言震耳发聩，向问张着嘴，呆住了。

“他只是南庭那些高人的替罪羊而已，不过是南圣者的替罪羊，是玄散的替罪羊而已，为了平息神侯的怒火，他们必须要拉一个人去死，而富海仙，就成了平复神侯怒火的那个人，你说，他有什么罪？”

白夜大声质问，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向问面色苍白，之前的气势荡然无存，整个人竟是后退了半步……

“他无罪，神庭却要他死，现在他为了活命，离开神庭，为追寻所谓的公正公平而努力，你却说他是叛徒，不觉得可笑吗？难道你要逼他继续回到神庭去，去给那些厚颜无耻漠视底下众生之人卖命，去给他们所谓的颜面买单？去叫他白白把自己的命交出去！”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这番话坠地，向问已经彻底哑口。

富海仙更是双眼发红，拳头死死攥着。

白夜赫然说到了他的心坎……

真的能成事

是啊，富海仙有什么错？

事是玄散父子俩惹的，富海仙只是被唤去擦屁股，如今东窗事发，他就被推出去平息神侯怒火，被主庭的人处决掉，他冤不冤呐？

反观玄散，什么事都没有，被抓也是后面发生的。

他富海仙只是个工具，只是个替罪羊。

现在，他不想当替罪羊了，他只是想活命，这有什么罪？

向问目瞪口呆，怔怔看着白夜与富海仙，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现在，你觉得富海仙还算是叛徒吗？”

白夜漠然的看着向问，径直询问。

向问沉默了。

其他人也有些不知所措。

“向问，我看你是富海仙的挚友，方才跟你说这番话，若换做其他人，我完全不用多费唇舌，我也不怕告诉你，富海仙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在那些上位者们的眼里，你们根本不算人，只是一个个工具而已，有用的时候，就拿来用，没用的时候，随时可以抛弃。”

白夜淡淡说道：“你们既然在神庭待了这

么久，我想像富海仙这样的事，你们看的应该不算少吧？”

向问依旧不吭声。

倒是站在他旁边的一个人冷哼道：“这算什么？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服从强者本就是自然法则，我们不也都由命数摆布吗？”

“既然世界如此不公，那我们就去改变他，纵然命数摆布又如何？我们推翻命数便是！”

白夜哼道。

“推翻命数？”

那人笑了，笑的很是戏谑与轻蔑：“你以为自己算什么？推翻命数？神庭神侯灵庭王下站在你面前，你连他们的一根毫毛都伤不到，也敢在这夸夸其谈，妄称推翻命数？何其可笑！你们就不怕死？”

“若是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在自己手中，你说这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白夜摇了摇头道。

那人笑容顿僵。

其余人尽皆沉默，低头不语。

白夜的话便如刀子，狠狠的在他们心间抽割。

“向问，投降白大人吧！”

这时，富海仙突然呼喊，目光灼灼：“难道你真的要如傀儡如工具人那样为神庭继续效力？我告诉你，你迟早会走上我的这条道，我是走了运，才有白殿主相救，可到时候你呢？谁又来救你呢？”

向问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白殿主，不是我们不想向你投降，我们在神庭皆有家眷，他们还在神庭内，我们若是降了你，他们怎么办？”

那人再是开口说话。

白夜望向他：“你叫什么？”

“贾深穹！”

“贾深穹？你似乎忽略了一点。”

“哪一点？”

“我们无双神殿，名义上也属于神庭！”

白夜平静道：“你们只需找个借口把你们的家属带到无双神殿，如此即可，又何必担心神庭的人会迫害他们？”

这话坠地，贾深穹猛然一颤，不可思议的看向白夜：“白殿主，你这话何意？你……你打算放了我们？”

“如果你们肯投降，跟着我，我自然不会杀你们，而且还会想办法把你们的家属带出来。”

人们一听，无不振奋。

“当真？”

“怎么？富海仙就在这，你们不信我，也该信他吧？”

白夜说道。

贾深穹当即单膝跪下：“白殿主，我愿追随您！”

“白殿主，我也愿意追随你！”

“白殿主，还要我！”

众人纷纷单膝跪下，向白夜表示忠诚。

“向问，快跪下啊！”

富海仙忙是呼喊。

向问张了张嘴，却是踟蹰不定。

“向问，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犹豫什么？难道白殿主说的不对？神庭这些年来，对得起你吗？”

富海仙着急了，再是相劝。

白夜却是不急，漠然望着。

就在这时，向问缓缓开腔：“白殿主，要我臣服你没问题，但是……我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