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臨極限,眼前人才會現出些許端倪。看起來笑得溫和,但因為窒息而發紅的沉黑眼瞳鋒銳,危險,侵略性有如實質。
聞厭準確地識別到了其中意味,在被這人一垂眸輕飄飄掩去之前。
已經散去的熟悉感捲土重來,聞厭突然就來了興趣。
他再次俯身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伸手撫上對方脖頸被自己掐出來的一圈印子,嘴角擒起曖昧的輕笑:「突然看你順眼了些,先不殺了。」
暫時消了氣,聞厭總算想起了去興師問罪。
他直起身,手一招,被唐柏摔落在地的茶盞便落在掌心中,從裡面拎出來了一條通體透明的蟲子,毫不掩飾地將其在賀峋眼皮子底下展示了一圈。
這位年輕的魔君似乎有潔癖,嫌棄地不願直接用手拎著,透明的長蟲被指間的魔氣包裹著,可憐兮兮地瘋狂扭動。
聞厭垂眼和人對視:「見過這東西嗎?」
賀峋偏頭去看,仔細地研究一番後道:「看起來好像是蠱蟲。」
聞厭:"閣下知道的應該不止這些吧?"
賀峋慚愧道:「我對巫蠱之道知之甚少,聞樓主怕是問錯人了。」
「我倒覺得你清楚得很。」聞厭冷哼一聲,「剛才不還挑著時機打斷我下蠱麼?」
「下蠱?」賀峋吃了一驚,眼神在聞厭手中的蠱蟲和床榻上的唐柏間走了個來回,「聞樓主竟然也是為了還魂草救的人。」
聞厭嗤笑:「冠冕堂皇的話就不用說了吧?現在裝好人可沒用。」
賀峋也不惱,定定地看了聞厭一眼,微微一笑,認同道:「也是,這世上可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
「但無緣無故的多管閒事可多了。」聞厭話鋒一轉,「為什麼攪我的局?」
他見對方不答,笑眯眯地一個一個原因的猜,饒有興致地觀察對方的神情:「報仇?奪位?唔……難不成是情債?」
賀峋也笑,靠在椅背上,越過眼前扭動著的蟲子去看聞厭:「聞樓主很多情債?」
聞厭歪了歪頭,臉上的笑容卻更明顯了些:「本來加你一個也不是不行,但可惜了,本座對殘廢沒有興趣。」
「……聞樓主何必對我如此大敵意?」賀峋好脾氣地嘆了口氣,「你說我擾你計劃,可直到剛才,我才知道你是何目的,又何來故意使壞一說呢?」
聞厭不知是信還是沒信,垂著眼看人,笑而不語。
直到那人再度開口。
「不過有一點我倒有些好奇。都說唐家的還魂草能夠復活任何人,哪怕對方神魂俱滅,屍骨無存。」賀峋緊緊盯著聞厭的眼睛,「聞小魔君又想讓誰活過來?」
這句話像是突然戳到了聞厭不為人知的痛處,眸中厲色一閃而過,被壞了計劃時都沒像現在這般惱怒,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一掌就向對方拍去。
眼前人坐著輪椅,連避讓都來不及,毫無還手之力地生生受了一掌,唇邊霎時溢出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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