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則知道這時候自己最好是默默地滾遠了,但也是聞厭自己昨天臨走前吩咐他看好唐柏,現在人在酒樓都醒了好一會兒,聞厭卻還沒出現。
雖然聞厭平時喜怒不定,隨心所欲,不過在有事要處理的時候絕不會如此任性,這讓周則有些擔心,安排好人在酒樓盯著後,親自過來找人。
他鍥而不捨地繼續道:「樓主,如今已是巳時了。」
斷斷續續的話音飄進聞厭耳中,又是巳時又是唐柏的,總算讓他清醒過來。
「知道了。」閉著眼,聞厭先給周則傳了音,免得自己那死心眼的副使能杵門口叫一天。
「怎麼就巳時了……嗯?」
聞厭坐起身,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一起躺進了冰棺中,好像緊挨著那人睡了一晚,而且剛才被吵醒的時候沒注意,直接往人身上埋,對方一側的衣袖都被蹭得亂糟糟的。
奇怪,似乎許久都沒睡得那麼沉過了……
聞厭隱隱感覺有些怪異,然而另一人仍舊好端端地躺在冰棺中,閉著眼,神態與這十年每一日醒來時見到的一般無二。
聞厭只能把這歸結於又夢到那些讓他心緒不寧的往事了。
隨著他逐漸走遠,寒冰再次凝結,把冰棺嚴絲合縫地蓋了起來。
「吱呀——」
殿門緩緩開啟,聞厭一抬眼就見到默默低頭站在門邊的周則,奇道:「你怎麼還在?」
周則:「屬下剛才多有冒犯,請樓主降罪。」
聞厭盯著周則看了好一會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明正啊,我有時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正道派過來的臥底了,那麼老實。」
他踱步到周則面前,看著人仍舊恭敬低著的頭,打趣道:「難道我看起來像那麼不講理的人嗎?」
周則抬了下眼,又飛快地低下頭去,還是那副請罪的態度:「是屬下的錯。」
「好了好了。」聞厭擺擺手,太過老實有時也無趣,「既然如此,你就去巷子拐角處的那家鋪子買份桂花糕來。」
「……啊?是,樓主。」
他們樓主的要求有時總是那麼跳脫。周則應下後,見聞厭已經往外走了,視線在殿門口和聞厭的背影間走了個來回,還是撿起寢殿門邊的指環追上去。
「嗯?這東西怎麼在你這?」話問出口,聞厭才意識到是剛才被自己十分隨意地薅下來砸門去了。
指環紋飾古樸,透著隱約的肅殺之氣,是歷代魔君身份的象徵,然而在這對師徒間得到的待遇卻是一脈相承的隨意。
聞厭小時候,這東西就時常被賀峋隨手扔給自己玩,不知摔了多少次,邊緣都有些磨損,以至於現在完全屬於自己了,聞厭也完全提不起一些愛惜之心。
他接過指環,隨意地往自己手上一套,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留給周則一個飄然遠去的背影:「走了。」
反正都已經遲了,等聞厭施施然出現在唐柏房門口,接過周則提著的糕點時,已經又過去了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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