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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壺羊脂玉的質地根本抵抗不了這般重擊,在清脆的聲響中成了滿地碎片。

「但就算如此……師尊,這本來就是你欠我的。」聞厭恨聲道,「你怎能如此狠心?!」

賀峋死後,聞厭便接過了那山海樓樓主和魔域魔君之位。即位之初,孤身一人,低調行事才是上策,哪怕知道不會再有人給自己兜底,還是無所顧忌地把正邪兩道都得罪了個遍。

他的性子就是這樣,驕橫跋扈,從來不會委屈自己,從前只有在賀峋面前才會收斂一些。

仇家那麼多,聞厭不怕死,但怕疼,怕得要死。

當年初見賀峋,聞厭還不足十歲,一路追逃下已是強弩之末,昏倒前見到的最後一幕便是男人蹲下身,眼中滿是冰冷的殺意。

反正不是死在這人手下便是死在隨後趕來的追兵之手,不會再醒來了,聞厭縱有不甘,卻仍舊因為失血過多意識逐漸沉寂。

沒想到後來是被一陣劇痛喚醒的。

男人正收回手,兩人身側還環繞著未散去的陰冷氣息。在聞厭被痛苦模糊的視線中,發現對方的狼狽比起自己其實不遑多讓,滿身的血跡連黑色的外袍都遮蓋不住,露出的皮膚上傷口隨處可見。

可哪怕這種情況下,這男人渾身上下還是透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危險感覺。

不過表面上,冰冷的殺意已經被一副興致盎然的神情替代,對方微笑著對他道:「真是天生的好苗子。拜我為師,隨我修魔,如何?」

後來聞厭才知道那劇痛源自搜魂之術,對被承受者損傷極大,早已成了失傳的禁術。哪怕後來被賀峋帶在身邊細心調養了許久,身體還是落下病根,五感有異,比旁人對痛覺敏感許多。

被酒意麻痹的大腦有些混沌,聞厭一時都分不清自己是來找石門的開啟之法,還是單純過來發泄一通。

聞厭很恨地又抓起手邊的擺件往前扔去,沒留神被彈回來的尖銳碎片在手背劃了一下。

聞厭當即「嘶」了一聲,只覺手上的疼鑽心一般,一刻也無法忍耐。

那雙烏黑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淡淡水霧,語氣中透著不自覺的委屈:「師尊,你明明都已經死了,怎麼還會讓我那麼疼?」

第16章

賀峋揮散空氣中的迷香,一把扶住了聞厭瞬間軟倒的身體。

少年跌坐在軟墊上,腦袋軟綿綿地歪到一邊,閉著眼人事不知,全靠賀峋抓著他的那隻手才沒完全滑到地上。

賀峋俯身攬住人的腰往上一提,坐在輪椅上把自己徒弟抱了個滿懷。

他執起眼前人的手腕,低頭看白皙手背上那道突兀的血痕,笑著搖了搖頭:「小沒良心的,這都能怪到為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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