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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柏誠實地搖頭。

不過那人給他的感覺有些微妙的熟悉,尤其是那種讓人不寒而慄的眼神,在山海樓的某個夜晚他似乎也在一個坐著輪椅的人那見過。

然而唐柏反過來問人時,聞厭卻不答了,盯著燃燒的篝火,只低聲道:「一個讓我恨了很多年的人。」

搖曳的火光映在眼底,這句話中的心緒複雜得像是快要凝成實質,沉甸甸地墜到地上,再被一把火燒得一乾二淨,無人再能窺見聞厭這片刻的真情流露。

唐柏猜不透這啞謎,難得敏銳一次的神經也讓他覺得對方此時並不需要有人接話。

他沉默地忙活起來,把白日捕到的魚處理好架到火上去烤。

這三日的時間裡,唐柏也是發現了,這位聞樓主真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典範,髒活累活一概不做,還難伺候。

按理來說,入道修行都已經辟穀,雖然不能完全喝風飲露,但三兩日不進食是完全沒問題,至多口中寡淡一些。偏偏這位金貴無比的聞樓主就不干,為此連菸斗都不抽了,紆尊降貴地挽起袖子蹲在河邊炸魚。

結了冰的河面被鑿開一個口子,殺人於無形的法器就這樣被他毫不心疼地扔進去,粗暴操作一通後,卻在怎麼殺魚那卡了半天。最後還是唐柏看不下去,三下五除二幫人處理好,把魚剖開洗淨架到火上去,又在人指揮下簡單撒上調料。

然後榮幸吃上了聞樓主遞過來的第一口烤魚,味道鮮美得讓唐柏瞬間明白了什麼叫由奢入儉難,第二日主動加入到了捕魚大業中,不用這位祖宗再親自出手,以免一個不小心就把整條河中的魚都炸翻了。

等到勾人的香氣在狹小的山洞中蔓延開來時,聞厭已經恢復成往日裡言笑晏晏的樣子了。

他慢條斯理地剔著魚骨,看一眼唐柏,見人已經迫不及待地大口吃起來了,哼笑一聲,揶揄道:「是誰一開始說自己已經辟穀了的?」

「我沒想到,唔這也太好吃了。」唐柏含糊道。

生長於冰川雪水中的魚肉質緊實,且被禹北界中的充裕靈氣滋養著,味道鮮美而滋補修為,效果和一些高階的丹藥都不相上下,只是長得不起眼,又被河面上的冰層覆蓋著,想來進到秘境中的修士沒幾個有像他們一樣的閒情逸緻,竟錯過了這等好事。

唐柏誒了一聲,在狼吞虎咽的間隙中抬頭好奇道:「景明,你是怎麼知道這魚那麼好吃的?」

畢竟這人看著就一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模樣啊。

「因為我師尊。」聞厭道。

他咬了一小口魚肉,眸光中似有隱隱的懷念,一邊慢慢咀嚼著,一邊道:「我剛認識他的時候,那段時間我們都在外奔逃,風餐露宿也是常有的事。有一日途經雪原,四下無人,就生火烤了魚。」

看聞厭這魚都殺不利索的模樣,是誰烤的不言而喻。

唐柏的神情有些震驚。他第一次從聞厭口中聽到那位已經死去的前任魔君,沒想到對方的形象竟像是逃亡路上都不忘給徒弟做東西吃的好好師尊。

「好師尊?他?那你可想錯了。」聞厭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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