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伊抿著唇說:「這是我從神殿那邊偷取過來的,我發現指揮不動麥德查人後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貨幣的出現,我才知道,原來神殿也有一塊麥德查人的金印,這些年一直以法老的名義在使用它。」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沒想到神殿竟然敢偽造法老的金印,委實是大膽。」
比起法老,他只不過是一個從奴隸爬上來的祭司,麥德查人要相信誰自是不需要多說。
他說得義憤填膺,梅麗特的臉色卻是一點點陰沉下來。
梅麗特此前確實是聽說法老在指揮麥德查人的衛兵,沒想到也是神殿的手筆,好你個諾菲斯。
「你說貨幣是神殿做的,」梅麗特唇角冷冷勾起,「但我聽說,貨幣是你提出的。」
伯伊愣住,片刻,他猛地瞪大了眼,深深地拜了下去:「還請王后明查,若真是我做出此等背叛行為,定讓巴烏吞噬阿伊的心臟,讓阿伊不得好死,永生成為阿克胡的奴隸。」
他的賭咒實在是惡毒,就連宮殿裡的幾位女官都忍不住側目。
這得是怎樣的忠心才敢說出這樣的誓言。
梅麗特眸色沉沉地注視他許久,伯伊以額頭抵著地板,冷汗從額角滑落,滴在艷麗的地毯上,只消一瞬就融進了皮毛中。
「把阿伊關進地牢。」梅麗特的聲音里透著殺伐果斷的冷漠。
伯伊閉了閉眼。
王后本就是一個疑心重的人,如今身體漸弱,加上勢力集團的人心浮躁,疑心病只會更重。
一隊衛兵衝進大殿,二話不說抽出武器。
森寒的刀刃壓在伯伊的後頸,只消往後一寸就能血濺三尺。
伯伊配合著他們的動作緩緩直起身,他搓了搓臉,再次對著王后行禮,這才離開。
芭斯泰特外已經候著一輛馬車,身後有人不耐煩地推搡了一下,伯伊急走了兩步才穩住身形,三步並作兩步地跨上馬車。
一名侍衛打開馬車的門,用麻繩將伯伊的手腳捆住,然後用布帶蒙住眼睛。
繩子系得很緊,粗糙的繩面摩擦過皮膚,竄起一陣刺痛。眼前突然陷入了黑暗,什麼都看不見,伯伊任由他動作,全程都表現地十分安靜順從。
侍衛略帶驚詫地看他:「你不為自己辯解?」
剛剛伯伊在宮殿裡說的話他也聽到了,他以為這個時候這人會大聲地為自己喊冤。
「清者自清。」伯伊淡淡笑了下,「阿伊相信王后,她說過絕不會辜負任何一個忠心於她的人。」
侍衛一時竟然不知道應該說寫什麼。
這個人一定不知道王后這些年的變化吧,他有些不忍心地想,王后如今是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個。
這個時候的信任還有什麼用,只會白白送死罷了。
車倆在原地停留了片刻,馬車門被人從外面鎖上,「咔嗒」一聲,馬車緩緩開動,伯伊靠著馬車壁,耳邊是車輪從慢到快的滾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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