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煥呵斥:「胡言亂語!」
「胡言亂語?」張向彥一拍桌子,冷笑,「我是胡言亂語嗎?姜長安就是罪有應得,姜家數代有功,所以就能原諒他滅了其他人滿門?這些話我早就想說了,天道輪迴,做過什麼,終有報應!」
「是我定姜長安不義罪,我不後悔,他仗著祖輩功勳,仗著戰功,就隨意輕賤他人性命,這樣的人,若是不定罪,入了官場,天下之禍!」張向彥眼中充滿憤怒。
蕭煥呼吸急促。
這是罵姜家活該?!
阿染竟然前所未有的平靜,她阻止余煥開口,問:「你剛剛那話什麼意思,嬌娘的一點得罪?柳嬌娘怎麼得罪他了?」
張向彥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即從桌上抽出一封書信遞給她,壓下憤怒,淡淡道:「你自己看。」
阿染接過,打開。
這是柳寬寫給張向彥的信。
【張兄展信安,愚弟近日下鄉治旱,頗有感嘆,天總不隨人願,幾日乾旱,竟能至一地絕收,百姓流離,愚弟總想,若能天公作美,晴雨皆……不知兄長近日如何?愚弟十分掛念,上回聽聞兄長遇……
】
阿染看了兩頁,都是些尋常問候,從字裡行間,柳寬確實是個時時刻刻掛念百姓的好官。
她疑惑:「你和柳寬關係很好?」
「對,親如兄弟。」張向彥咬牙切齒,「所以,他到底是不是個好人,是不是個好官,我能不知道嗎?我任吏部尚書,涼州乃苦寒之地,若非他掛念百姓,又不想我謀私,我早就將他調到風調雨順的好地方了!」
張向彥深吸一口氣,冷笑:「你繼續往後看。」
阿染聞言繼續往下看。
【……近日愚弟也頗為煩惱,愚弟只有嬌娘一女,寵溺過了些,她這些年常混跡於江湖,愚弟根本管不住她。近日嬌娘忽歸家,竟滿心滿眼都是新任鎮北大將軍姜長安,唉,兒女為債,愚弟也不知當如何是好……】
涉及姜長安與柳嬌娘就這一段,阿染神情一凜,死死盯著這一段文字。
蕭煥抿唇:「柳嬌娘痴念姜長安,那便不該存在姦污罪!」
張向彥卻是冷笑:「那也未必,兩者並無聯繫。嬌娘在京都待過一頓時間,與那姜長安相處密切,關係極好,即便『姦污』是嬌娘胡言,只為逼迫姜長安,就該被他滅滿門嗎?」
阿染垂下眼眸。
看來是了,兒時與姜長安關係好的那名女子,真的是柳嬌娘。
張向彥看向姜阿染,咬牙切齒:「我這些年總是夢到柳寬,那樣一個好官,那麼無辜一個小女子,竟被殘忍殺害,姜長安,何其可恨!」
「姜阿染,你知曉被滅滿門的恨,你想想柳家,想想已經死去、不可能復活報仇的柳嬌娘,姜長安不該死嗎?!」
「因為他有戰功,因為姜家有戰功,所以可以翻案?那柳家呢?涼州萬人書還在,誰給柳家做主!」
張向彥聲聲逼問,他年紀大了,情緒起伏,手撐在桌案上才能站穩。
蕭煥下意識看向阿染,眼神擔憂,卻見她依舊很平靜,只是安安靜靜拿著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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