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薦枕席的重點是自願。」
但她分明不是。
她連男女之情都不懂,滿心的任務,又何來的自願。
他偏頭,二人視線有一剎接觸,十鳶聽見他說:「你照顧我的任務,不包括這個。」
十鳶臉色漲紅,她覺得手柄都有點燙手。
她本來覺得昨晚她會被放走,是她還未曾及笄的緣故,所以,她今日很是自覺地提起此事,不想叫人覺得她是在矯情。
但是——
十鳶現在有點無地自容,她按住慌不擇言的衝動,仿若鎮定,半晌憋出一句:
「公子真是心善。」
胥衍忱想笑,心善?
他抬起頭,驀然瞧見了女子滿臉緋色,夜色落入她眸中,路邊的燭火順勢而入,她眸中像是藏了細碎的星色,當真是迷惑人,胥衍忱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他溫和地笑:
「倒是難得的評價。」
十鳶到底是進了聞桉苑,和她一開始料想的不同,她將胥衍忱送到了寢室內,她俯下身要伺候他洗漱時,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或者說是攔住了她。
胥衍忱平和地轉望向她:
「體疾醜陋,便不讓你過目了。」
他輕描淡寫地說出體疾二字,十鳶驀然醒悟,他這一日都不曾表現出異樣,但其實,他應該很介意別人接觸他的雙腿。
否則,白日時,他也不會寧願自己控制輪椅下台階,也不出聲叫人。
十鳶堪堪住手,她想轉身安靜地離開,但餘光瞥見他習以為常地坐在輪椅上時,終究沒忍住止步:
「公子的腿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她像是早就知道胥衍忱不是天生殘疾,胥衍忱仿佛也沒發現不對,他掀了掀眼,片刻,才輕飄飄地拋下四個字:「中毒所致。」
十鳶想問,能解麼?
但她最終還是沒問。
要是那麼容易解毒,她今日見到的就不會坐在輪椅上的胥衍忱了。
十鳶心不在焉地出了聞桉苑。
人才出現在遊廊上,就被冒出來的詩意叫住:「姑娘,您終於回來了!」
十鳶瞧清了人,她凝眸不解:
「怎麼了?」
詩意火急火燎:「是陸公子!陸公子又來找晴娘了!」
聽見這個名諱,十鳶暫時拋開了心底的情緒,下意識地抬手摸了下髮髻,夜色掩飾住她眸中一閃而過的冷意。
她告誡自己,這裡是春瓊樓,不能給晴娘她們招惹麻煩。
十鳶神色如常,她揉了揉額間,像是有些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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