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裹緊了衣裳,心底不由得慶幸,幸好她不需要一起去幽州城。
否則,這種天氣趕路,一不小心就容易出了事故。
她沒敢將這種高興表露出來,只是替姑娘梳妝的時候動作越發麻利了一點,她沒什麼見識,替十鳶梳妝也只是最簡單的髮型,全靠十鳶的好容貌才撐得住。
鈴鐺覷了眼姑娘身上的青色襦裙,有些猶豫地問:「姑娘要不要換一身顏色靚麗的衣裳?」
雖是做妾,但好歹也是女子家的頭等大事。
十鳶勾眸看了她一眼,眸中情緒不明,鈴鐺驀然噤聲,心頭莫名地一顫。
她不敢再瞎出主意,替姑娘挽好髮髻,將大姑娘買的那支紅梅玉簪插上後,勉強也算添了些紅色,就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十鳶從偏門出了陸府,陸垣曲聽說是當值去了,沒有露面,那日和她仿佛一見如故的陸霏鳳也不在場,只有陸夫人出現了,和陸行雲一起送別她。
陸夫人握住她的手,一臉的哀傷不舍。
十鳶看得心底發笑,她掃了眼四周,冷意蕭瑟,寒風卷著落葉飄零,幸好她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否則這種場面豈像是嫁女兒?
偏門口停了三輛馬車。
她的行李都擺在第三輛馬車上,一共三抬箱子,十鳶知曉,另外兩抬箱子是陸家給她添補的嫁妝。
其實是借著嫁妝的名義給戚十堰送的禮物。
和陸家相距一百米之處,有人高高坐在馬背上,望著這處方向,為首的那人居高臨下地偏著頭:
「這是誰家?」
這行人風塵僕僕,剛從城外歸來,恰好撞上這一幕。
有人騎馬靠近了點,辨別了一下府邸的名字,恭敬低聲:「王爺,是禮部陸郎中的府上。」
郎中官居從五品,對於長安城這種隨處可見王侯的地方,還真的不值一提。
被叫王爺的那人,他略一抬起下頜,視線輕慢地落在女子的側臉上,他仍是漫不經心的模樣,直到女子偏了偏臉,眉眼徹底地暴露在他視線中,他倏地勒住了韁繩,眯了眯眼。
魏池順著王爺的視線看去,雖是看不清女子的模樣,但越是朦朧,越是見其姝色,他會意一笑:「王爺要不要屬下打探一番?」
胥銘澤興致缺缺地擺了擺手。
魏池一愣,他摸了摸鼻子,王爺不是看上了麼?
像是瞧出他的疑惑,胥銘澤只是意味不明的呵笑了聲:
「疑見故人罷了。」
長安城是權勢中心,令人心馳神往,但許是剛才那一眼讓胥銘澤想起了故人,他忽然問:「戚十堰回幽州了麼?」
魏池沒懂話題是怎麼跳到了戚將軍身上,他一頭霧水地回答:
「戚將軍是十日前回去的,應該已經到了。」
胥銘澤轉頭朝幽州城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語氣悠長:「幽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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