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收手,他拱手皺眉道:
「這位姑娘是鬱結在心又遭情緒激動才會暈倒的,病人體弱,本不該多思,任何一點負擔對她來說都是致命的,在下這就替姑娘施針,但在姑娘醒來後,還請讓姑娘保持心胸開懷。」
鬱結在心,情緒激動?
這幾個字一出,室內氣氛驟然有些凝固。
宋翎泉看向沉默的戚十堰,再也忍不住道:「將軍到底在想什麼,依我看,她就是因為陸十鳶才會鬱結在心,她來了數日,將軍來看望過她麼?」
他們數年情誼,宋翎泉替許晚辭抱不平。
戚十堰任由宋翎泉抱怨,柏叔忙忙替將軍辯解:「姑娘回來後,將軍每日都會來看望姑娘,但姑娘不見人,將軍也沒辦法。」
宋翎泉聲音降低了點,但還是沒好氣道:
「那位日日往前院跑,她要怎麼面對將軍?」
眼見心上人身邊有了別人,許晚辭除了避而不見,還能有什麼辦法?
戚十堰握緊了雙手,他看向床榻,大夫正在施針,幾針下去,床榻上的女子終於有了反應,她艱難地睜開眼,眼神還有些渙散,好一會兒,她眼中才恢復神采,她察覺到了什麼,偏頭視線怔怔地落在戚十堰身上。
見到這一幕,宋翎泉陡然啞聲。
戚十堰眸色晦澀不明,許久,他聲音沉沉地問:「大夫說你的情緒激動才會暈倒,發生了什麼?」
許晚辭在聽見這一聲問話時,她倏然垂了垂頭,錦被下的雙手一點點握緊。
她動了動嘴,最終什麼都沒說得出來:
「沒、沒什麼……」
她聲音啞澀得不行。
許晚辭鼻尖有點發酸,她終究沒有辦法在戚十堰的注視下,坦白她和胥銘澤一事。
即使她知道真相遲早要被揭開。
許晚辭閉眼,有濕意從她眼角悄無聲息地滑落,最終消失在烏髮之間。
戚十堰微微閉眼,他仿佛沒有察覺她的刻意隱瞞,就像是她回來後,他從未問過她這三年究竟是在何處。
她不說,他便不問。
許久,久到室內陷入一片死寂,戚十堰彎下腰,他像曾經一樣,輕拍撫女子的頭頂:
「不想說便不說,別哭了。」
他話音平靜地落下,仿若磐石立在原處,叫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安穩下來,許晚辭感受著頭頂的溫度,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出了聲,她緊緊地攥著錦被,像是困獸,她抱著自己,眼淚不斷地掉落,很快打濕了被褥。
她壓抑地哽咽著。
她其實有太多的話想和戚十堰說,自父母去世後,她和戚十堰相依為命,戚十堰不止是她喜歡的人,也是她在世上僅剩的親人。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想像曾經一樣,毫無顧忌地找戚十堰給她出個主意。
看著這一幕的宋翎泉,深深地皺起眉頭,他被這股壓抑的氣氛搞得心裡忍不住地煩躁,偏偏他望著戚十堰和許晚辭,也不由得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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