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一句話,十鳶若有所思地朝他看了一下。
江見朷推了她一下,十鳶告誡自己要謹遵醫囑,默默地鬆手順勢被推開,就見江見朷毫不客氣地指使周時譽:「把他搬回床上去。」
這個他當然指的是胥衍忱。
再見江見朷將所有藥材分成三份,隨意吩咐道:「去熬藥,再備上一桶熱水。」
十鳶疑問:「藥浴?」
江見朷沖她頷首,不吝嗇地替她講解:
「沒錯,他中毒多年,別看一直是被壓制在腿上,但全身血液流通,這毒當然不可能真的安分一直待在一個地方,藥浴能替他將全身的毒素都逼出來。」
胥衍忱一言不發地看著這一幕。
他眸色漸深,江見朷是不是對她的關注太深了一點?
如果江見朷真的出身於那個地方,他一直尋找的有緣人又到底是什麼意思?
江見朷一點也不客氣地將胥衍忱腿上的衣擺掀開,須臾,他想到什麼,偏頭去看十鳶:
「喂,待會還要替他脫衣服,怎麼,你要一直看下去?」
十鳶被說得一噎,許久,她看似冷靜地問:「不行麼?」
她不相信江見朷,不可能真的把公子交給江見朷。
這下子輪到江見朷被噎住了,他忍不住地冷笑:「行,當然行,十鳶姑娘不拘小節,有什麼不行呢。」
驀然,胥衍忱沒忍住嗆咳了一聲,他臉上仿佛被嗆咳逼得些許潮紅,他袖子中的手指不著痕跡地一動,最終,他還是沒忍住地轉頭看向十鳶,半晌,低聲道:
「……十鳶,先出去。」
許是他咳得有點狠,不止是臉,耳根和脖頸也染了些許潮紅,偏他眉眼依舊溫潤疏朗,讓十鳶一時間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只好鬱悶地轉身出去。
她一走,室內終於能有進展了,江見朷再沒了十鳶面前的溫和和不著調,對於知道他來歷的胥衍忱,他眉眼情緒冷淡,格外平靜道:
「祁王真是治下有方。」
胥衍忱輕微闔眸,聞言,情緒依舊穩定不變:「先生謬讚。」
江見朷輕扯唇,看著某人仍有潮紅的臉頰,只覺得頗為刺眼,他毫不猶豫地拿刀尖挑破了胥衍忱腿上的皮膚,下一刻,有鮮血流出,胥衍忱疼得臉色驟白,他驀然握緊了雙手,悶哼一聲,卻不曾呼疼。
江見朷終於覺得順眼了,他快速地在幾處穴位上施針。
周時譽有點懷疑這是否是正常的解毒流程,但他見到被挑破的地方逐漸變黑,流出的血色也是黑稠一堆時,默默地咽下懷疑。
逐漸的,傷口處血色變得殷紅,江見朷依舊沒有停下施針的動作。
江見朷才不想給一個男的脫衣服:
「把他衣服脫了。」
周時譽二話不說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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