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無所謂,好像滿不在乎,一雙眸子被火光照得灼亮,適才被火烤過的手很快褪去了暖意,一點點重新變得冰涼。
但聽的人卻仿佛如墜冰窖。
胥衍忱的喉間仿佛被堵住,許久,才能艱難地發出聲音,他陡然閉上眼:「把炭盆撤下去!」
婢女忙忙撤下炭盆。
四周只剩下二人,十鳶見他失態,眼眸忍不住地輕顫了一下,她忍下心尖洶湧而上的澀意,輕聲說:
「公子,沒事的。」
胥衍忱沉默,變得異常的人是她,最不安難過的也應該是她,如今卻還要裝作無事人一樣來安慰他。
他呢?他能說什麼?
如果不是因為他,她根本不會變成這幅模樣。
他連安慰她,都顯得冠冕堂皇。
有人低頭親吻她,他吻得很輕,也仿佛很急切,嘴唇泛著涼意,微不可查地顫抖著,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扣在她腰肢上的雙手很緊。
十鳶很少見他失態,他對她也慣來尊重。
他俯身而下,十鳶不得不跌入他懷中,她仰著頭,沒有一點拒絕,承受著這個吻,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情緒的宣洩,十鳶的雙臂一點點環上他的脖頸,舌根傳來疼意,她咬了下他的唇。
他像是終於清醒過來。
他忽然變得安靜,唇齒相交間也變得溫柔下來,許久,十鳶嘗到了一點鹹味,這點苦咸落在唇角,漸漸染上舌尖,又一點點地滲入四肢百骸,心尖柔軟的血肉仿佛被嵌入一顆石子,止不住蔓延出些許酸澀的疼意。
十鳶閉上了眼,她心中默念著抱歉二字。
人都是害怕異類的。
但如今,她拱手奉上一個弱點,或許是在搏憐惜,也或許只是在試探。
她說不清。
但她知道,她又叫公子難過了。
第87章
比江見朷來得更快的是北邊的戰況,戚十堰領兵和燕雲軍交戰,彼此交鋒兩三次,都是戰敗而歸。
聽到這個消息時,十鳶就意識到她們在燕雲城待不久了。
果然,當日胥衍忱就下了命令:
「收拾東西,我們去梧州城。」
十鳶有點猶豫:「只是除掉戚十堰的話,公子完全可以交給我。」
十鳶不敢說別的,但只取戚十堰性命的話,即使戚十堰在軍營足不出戶,也難不倒如今的她。
胥衍忱不著痕跡地一頓,他說:「十鳶難道忘了,我們手中還有一個能牽制戚十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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