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親的眼睛閉上了。

夏軟的另一隻眼睛仍然睜著看著他。

蔣硯的心裡軟成一片，又在另一隻眼睛輕柔地吻了吻。

許是剛才的一頓折騰讓夏軟感到了疲憊，又或者是因為蔣硯的精神力安撫了她。沒多久，夏軟便真的睡著了。

嬌嫩的小臉越發蒼白，淚水濡濕了長睫，眼尾處的一抹紅越發明顯，惹人心頭髮癢。

蔣硯把懷裡的夏軟抱緊了一些，克制地在夏軟泛紅的眼尾處又親了親。動作小心翼翼，仿佛懷裡的這人是什麼易碎的玻璃。

月光依舊泛著紫色的光。

蔣硯也有些疲倦，但是他實在擔心懷裡的人，生怕她再出什麼意外，便不打算睡覺了。

不知過了多久，蔣硯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看著夏軟竟然睡著了！

蔣硯低下頭，看到夏軟精緻的眉間竟掛著一些寒霜，臉色也變得青白，顯然一副被凍狠了的模樣。

慌亂間，蔣硯輕輕晃著夏軟，聲音著急，「軟軟，軟軟醒醒！」

懷裡的人沒有回應。

蔣硯下意識把手指放在夏軟的鼻尖，想要探探她的呼吸。

下一秒，仿佛手指被刺到般，蔣硯猛地收回了手指。

不要著急，軟軟是喪屍，沒有呼吸很正常。

蔣硯安慰著自己，臉色卻越發蒼白，眸中藏著令人心驚的幽深。他抬手抹去夏軟臉上的白霜，手指輕輕摸了摸她那沒有任何血色的冰涼臉頰。

「是不是冷？」蔣硯把自己的作戰服脫下來，想要給夏軟穿上。恍然間，又回想起衣服已經被水打濕了。他用火系異能烤乾了衣服，只是穿了十幾秒，依舊沒有給夏軟穿上。

蔣硯狠狠地閉了眼，再睜開時眼裡的情緒緩和了一些，手指也停止了顫抖。

他長出一口氣，終於把作戰服穿到了夏軟的身上。

下一秒，蔣硯手中飛出了一個大火球，把不遠處的一堆乾草點燃了。

山洞裡明亮了一些，也更加暖和了。

蔣硯解開夏軟身上的藤蔓，抱著她朝火堆艱難地又靠近了一些。

幾分鐘後，連蔣硯也感覺身上出了很多汗。然而。夏軟身上依舊異常冰涼，身體輕輕顫抖，嘴唇甚至開始泛紫。

她的情況沒有任何好轉。

「軟軟還是冷。」蔣硯抓著她的小手，往她的手心裡哈氣，聲音不知何時變得有些哽咽，「醒醒好不好？」

隨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拿過地上的碎石狠狠地朝手上又劃了一道。下一秒，血液噴涌而出，大有止不住的趨勢。

蔣硯把手湊到夏軟嘴邊，血液順著手指流到夏軟的唇上，並沒有進到夏軟嘴裡。

他輕輕捏著夏軟的臉頰，讓她的唇瓣打開，把手上的血全部餵進夏軟嘴裡。

蔣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流了多少血，他眼裡只有仍然閉著眼睛的夏軟。不知過了多久，蔣硯的身體也開始發冷，逐漸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