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蔣硯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你怎麼知道的？我根本不是嚇昏的！」陳安的語氣憤憤。

「噢。」

陳安還想說些什麼話反駁，但是又不得不承認，蔣硯說得確實是實話。

他的確，一直在強撐。直到那群蛇終於離開了，才放下心來。一時放鬆，刻意隱藏的恐懼便重新出現。

然後，咳咳，睡著了而已。

唉，不知道小雅有沒有發現。這般想著，陳安趴在了方向盤上，紅了臉。

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陳安的聲音突然響起，語氣難掩激動，「下雪了，初雪！」

夏軟和蔣硯都被吵醒了。

夏軟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果然下雪了。

路面上已經有了一層積雪。

雪還在下，不算很大。

蔣硯親了親夏軟的眼睛，聲音帶著剛睡醒的磁性低啞，「寶寶醒了。」

「下雪啦，蔣硯。」夏軟有些開心，「陳安說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嗯。」

蔣硯也看向窗外，收回目光後，親昵地把腦袋埋在夏軟的頸窩裡，溫熱潮濕的熱氣灑在夏軟的脖頸里。

被呼吸灑落的地方有些癢，夏軟摸了摸蔣硯的耳朵，小聲商量，「我想出去看雪。」

「好。」蔣硯抬起頭。

坐在前排的陳安推開車門，去找陶文雅了。

蔣硯抱著夏軟下了車，把夏軟外套上的大帽子戴在了她的頭上，襯得她那張精緻漂亮的臉蛋越發小。

「不想戴帽子。」夏軟說著便把帽子又摘下，「把我放下來。」

蔣硯沒有說話，抱著她走遠了一些。等他釋放精神力確定周圍並沒有什麼危險後，這才把夏軟放了下來。

「蔣硯。」夏軟剛站到地上，興奮地在雪上踩了幾個腳印。

隨後，她把蔣硯剛在車上給她戴好的手套摘了下來，牽住了蔣硯有些冰涼的大手。

「我們在這邊散散步。」

「好。」

兩人又走了段距離。

夏軟突然停了下來，看著蔣硯頭髮上的一層薄雪，笑得眉眼彎彎，「初雪的時候，和喜歡的人牽手散步，這樣就能白頭到老。」

「你頭髮白了哦。」

蔣硯看著自己面前的夏軟，心頭髮熱。

明明還在下雪，天氣很冷，他卻覺得心裡滾燙一片，好似有一股熱氣流遍全身，每一個細胞都舒適至極。

讓人滿足地想要喟嘆。

「寶寶。」

蔣硯大手扣住了夏軟的腰肢，低下了頭。

這個吻來得很急切，甚至算得上凶，卻又有一絲小心翼翼的愛憐。

終於，在夏軟忍不住求饒推他的胸膛時，濕熱的呼吸退開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