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追我。」

謝妄的舌尖舔了舔嘴唇，心頭陰鬱暴戾的情緒逐漸緩解，幽邃的眸中情緒晦暗，嗓音低沉，似誘哄，再次重複，「你只能追我。」

「你剛才說讓我去追別人。」

夏軟的聲音有些悶悶不樂，「我不想追別人。」

「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繼續追我好不好？」

謝妄語氣中的歉意明顯，姿態放得很低，帶了些懇求的意味。

夏軟伸手推了推謝妄的胸膛，謝妄主動放開了她。

「我會繼續追你，就像我們之前已經說好的那樣，至少會追三個月。但是我現在有一點不高興，明天休息一天，暫停追你，後天再追。」

夏軟的語氣認真，聲音不大。

謝妄神色怔愣，回過神後才試探著問道，「休息一天是什麼意思？」

「就像那天一樣呀，一整天都不用聯繫你，也不用見你，只晚上說句晚安就行了。」

夏軟低聲解釋。

謝妄聽她這樣說，才終於明白那天她一整天都不聯繫他的原因了。

她追他竟然還給她自己放假？

中場休息？

他沒談過戀愛，也沒追過人，但清楚追人根本沒有這樣的道理。

「追我不累，不用休息。」謝妄說著伸手輕輕揉了夏軟的發頂。

夏軟抬手扯住了謝妄手腕上的銀白色抑制手環，放開後向後退了一步，抬頭盯著他漆黑的眸子，乖軟的嗓音中多了淡淡的哭腔，「我覺得挺累的，你突然就不高興了，然後發脾氣，本來上課的時候還好好的。」

謝妄看著夏軟逐漸泛紅的眼尾，心裡發悶，眼底辨不清情緒，「是我的問題。沒有對你發脾氣。」

是他對他自己發脾氣。

他不肯承認自己對她非常在乎，又因為她的一舉一動而牽引著所有的情緒。

他控制不住自己對她的感情。

他又不想讓她那麼快就追到他。

他怕她追到後就不再上心，又怕她某一天突然放棄追他。

他總覺得她沒有那麼喜歡他，也不能確定她對他的喜歡能維持多久。

反而是他對她的感情逐漸失控，瘋長。

這不公平。

她在追他，該是她更喜歡他才行。

三個月，也足夠考驗她了。

會留下嗎。

「回去吧。」

夏軟抿了抿唇，沒有再說明天的安排。

……

她第二天也確實沒有再理謝妄。

他早上主動跟她發了「早安」，她沒有回覆。

上午十一點的時候，謝妄發來了今天的第二條信息－－

「下午六點半我在東操場打籃球，你要來嗎？」

夏軟沒有理他。

她說給自己放假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