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諒老婆了。」

秦長生的語氣馬上歡快了些。他下了車，乖乖地把大棉衣重新穿在了他身上，「對不起，我也惹老婆不高興了，我應該聽老婆的話。老婆，我們回家吧。」

「好。」

回去的路上，秦長生坐在前面蹬著三輪車的腳踏板帶著坐在車後面的夏軟。

秦長生太過高大，三輪車又比較小，他在前面襯得這輛車也愈發得小，甚至多了一絲違和感，讓夏軟莫名想笑。

夏軟也真的笑出了聲。

秦長生也跟著傻笑，語氣中的開心實在明顯，「老婆，我們一起回家，我真高興！」

「以前每天幹活回家只有我自己，只有我自己在地里，家裡也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現在好了，我有你了，我有我愛的老婆了。」

傻子。夏軟抬頭看著月亮，聲音很輕，「你以後不是自己一個人了。」

你還有我。

……

晚上秦長生又炒了白蘿蔔條。

夏軟試著吃了一口，依舊非常討厭這種蔬菜。

她很不喜歡吃白蘿蔔，不喜歡的程度僅次於黃豆芽。

秦長生吃得很香，他該是已經習慣了吃白蘿蔔，又或者對飲食方面並不挑揀。

秦長生人雖然傻了些，但是依舊注意到了夏軟只吃了一口白蘿蔔就不再吃了。

他的語氣疑惑，「老婆，你為什麼不吃菜？」

夏軟清楚其他菜都比較貴，以秦長生目前的經濟條件，是完全不足以支撐他去買其他更貴的菜天天吃。

她心裡嘆了口氣，半真半假道，「我不餓，吃點饅頭就夠了。」

秦長生沒有懷疑夏軟說的話，他的理解能力本來就差，又對夏軟十分信任，便放下了這事。

吃過晚飯，夏軟想要洗澡，但是家裡根本沒有浴室，只有旱廁。

院中一角的廁所非常簡陋，只是用看起來不太堅固的木板子搭建的，夏軟都懷疑是不是來一場大風就會導致這個廁所塌掉。

不是水沖馬桶，就是在地里挖了一個大坑，將糞桶放進坑裡，然後就可以……

需要定時把桶拿上來倒掉……

「你平時怎麼洗澡呀？」

夏軟糾結了一會看著秦長生問道。

秦長生刷好了碗，溫聲解釋，「我正準備給你燒水。老婆，冬天我是在屋子裡用水擦擦身子，夏天我在院裡用大水盆洗，也可以去河裡洗。鎮上有要花錢的大澡堂，但我不喜歡去。」

「這樣呀。」

夏軟心裡有些牴觸這種洗澡的辦法，她可不想去河裡洗，「別人也都是這樣洗澡嗎？」

「鎮上有賣大熱水袋的。一個黑色能盛滿水的大袋子，放在屋頂上，太陽會把水曬熱，熱水袋有一個出水的淋浴頭，站在淋浴頭下洗澡。」

秦長生繼續說道，「花錢買熱水袋還不如買米麵，所以我一直沒有買。」

「那，那你以後要買嗎？」

夏軟對他所說的熱水袋有些心動。

秦長生搖頭，「不買，不划算。」

夏軟微微抿唇，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