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努力擠出微笑，「謝謝姐姐。」

「我不記得我多大啦，不過應該比你大。嘻嘻。」

傅暖意歪頭笑著，看向那三個還在嗷嗷叫的喪屍，「它們這樣也很累吧，一直叫呢。」

陸言握了握拳，又鬆開，「是啊，很累吧，我也在用我的愛捆綁他們呢。」

傅暖意不太明白他的感慨，歪頭看看他，「你的傷好啦。」

不等他回應，搖頭晃腦出門。

陸言看著她這略帶喪屍風格的走路姿勢，真正的喪屍外形。

自嘲一笑，扭頭看向自己的家人，「我的夢，也該醒了。」

許遠看見傅暖意出來，伸長脖子瞅著後面。

沒看見陸言，有心想問，想起黎器的話，瞅了許止一眼。

「我家小暖最善良了。」許止還帶著那傻笑，想起那一句，心裡小鹿就瘋狂蹦躂一圈。

傅暖意坐在他身邊，歪頭看他，「=跟噓噓一樣善良呢！」

「行了，你們小兩口別誇來誇去去了，陸言有話要說。」

黎器一句話讓客廳倏然一靜。

只剩下房間裡傳出三個喪屍嗷嗷叫的聲音。

黎器揚起聲音，「陸言，出來，跟許遠說吧。」

話音剛落，房間裡喪屍嗷嗷叫聲，沒了。

許遠不可置信瞪大眼，彈起身，往房間裡沖。

許止牽著傅暖意也去看熱鬧。

黎器眸中帶笑，慢悠悠跟上。

俞倪也不敢相信地起身，扶著牆壁，探頭看。

陸言用匕首切掉了三個喪屍的頭顱，取出了晶核，正在用衣角擦晶核。

許遠站在門口，愣愣看著，「陸言？」

「我想他們並不想這樣活在世上，還不如乾淨地陪著我。」

陸言舉起擦乾淨的晶核，無比珍重揣到衣服內兜里，「我要給我家人整理儀容了，你要幫忙嗎？」

許遠唇囁嚅著，眼眶有些泛紅，看著地上的屍體，抿緊唇，狠狠點頭。

陸言站直了身體，看向許遠，「過去，我爸爸總是以愛為名義，讓我做他覺得對的事。

許遠，我不需要誰以愛為名義捆綁我，就像我，也不該以愛為名義捆綁住它們。」

「對不起。」許遠說不出其他來，只能撇過頭忍著淚，「對不起。」

對不起他無法照顧師父唯一的孩子了。

也對不起，師父曾經的那些教導。

許止牽著傅暖意，聽著這些話，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傅暖意。

怔忪片刻，低頭看向被他牽著的手。

這麼一路走來，他算不算以愛為名義將傅暖意捆綁在身邊？

因為他先動了心。

因為他需要這樣的夥伴。